最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卢青桑接着说剩下的话就流畅镇定多了。
“我长得还行吧, 做饭应该也不难吃,而且还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就是养活大人你也没问题,”卢青桑笑了笑,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这样的好娘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呢,可巧被你给碰到了!”
眼前的女子眼神热烈,期待地望着他,看似镇定,但是她的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裴琰很感动,为她的情谊,为她的勇敢,可是他却不敢去回报她的情谊。
他道:“你很好……”
呵,被发好人卡了吗?
卢青桑一瞬间心里冰凉一片。
她逼近裴琰,“我倾慕大人,大人对我是什么感觉?”
裴琰不自然地回避她的目光。
卢青桑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紧紧逼着裴琰,让他给出一个清晰明白的答案。
“就连《诗经》的第一篇都是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讲述一个男子追求他心爱的姑娘;孔子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羞耻的,不能说出口的事。所以我把我自己的心意表明给大人,希望大人也同样能说明自己的心意。”
她盯着裴琰的眼睛,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倒影,心中忐忑不安等待着裴琰的答案。
不管这个答案是好,或者不好,卢青桑认为自己都能接受。
半响,裴琰艰难地开口了,“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吗?”
卢青桑:“不是钟楼街吗?”
裴琰缓缓摇头,“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锦衣卫诏狱门口,那时候你父亲被关在牢中,你来诏狱见你父亲,那天下着大雨,我让人给你送了一把伞。”
这事卢青桑没有印象,估计那时候原主满心都是担心她父亲的安危,再没心思注意别的,不过后面卢简死后,锦衣卫诏狱将本该扔在乱坟岗的尸身还给了原主。
卢青桑问:“我父亲的尸身,是你帮的忙?”
裴琰颔首,“是,我不能帮更多,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来,卢青桑有点迷茫,她不会玩那种“猜猜我爱不爱你的游戏”,索性直接问道:“大人提及我的父亲,是想说大人之所以这么帮我,对我好,是因为敬重我的父亲,是不是?”
裴琰:“……是。”
卢青桑突然笑了,“我不信。”
这一路走来,裴琰不知道帮了她多少,那种事事周全的细心与贴心,绝非仅仅敬重她的父亲这个原因,她不是傻子,做为女子,她有直觉,裴琰并非是不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