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踏门而入,“文大夫,这位阮姑娘是为救小姐受了伤了,是小姐的救命恩人,老夫人交代你务必医好阮姑娘。”
有一股血腥味儿,这药房怎么会有血腥味儿?易零皱了皱眉头,打量着这药房。
文郧面目枯黄,眼窝凹陷,身材偏瘦,穿着粗布衣裳,腰上系了一条围裙。
文郧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王婆子应了一声“好”,又转头看着易零和阮元。
王婆子也没有在说些什么,端起桌上一碗黑盅,临出门前再次交代文郧医好阮元。
王婆子前脚刚走,文郧后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根板凳,用手拂走板凳上的药材渣子,“姑娘请坐,我好给你看看伤势。”
易零扶着阮元顺势坐下。
文郧检查一番后,打开药箱,拿出刀子,递给易零,“右手骨头被暴力错位,得接上,左手有尸毒,要把沾有尸毒的烂肉割下来才行,否则时间长了,这尸毒会侵入五脏六腑,我需要姑娘把两条胳膊露出来。”
易零会意的点点头,拿着小刀先后将阮元手臂处的衣裳割开,然后将手臂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姑娘,我先帮你把手接上。”文郧轻轻拿起阮元的右手。
阮元刚想点头说好,那文郧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阮元的骨头又接了回去。
疼的阮元一把抓住易零的手,易零被阮元抓的生疼,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郧又拿出两个夹板,将阮元的固定住,用绳子系在阮元的颈部。
不等阮元缓过这阵疼痛,文郧又掏出一把小刀,放在火烛上烤着,“等会儿我会将姑娘左臂上的烂肉给刮掉,有些疼,姑娘得忍住。”
眼看着文郧将小刀消完毒,逐渐逼近自己,阮元竟有些害怕的想要往后退。
易零一把抱住阮元,将阮元的头侧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别怕。”
易零又用手捂住阮元的眼睛,以此来缓解阮元的恐惧。
阮元左臂上的伤口很深,甚至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伤口处的有些肉已经变成了褐色。
文郧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将阮元那些黑褐色的烂肉给刮下来。
每刮下一块烂肉,文郧就会拿着帕子将刀子上的肉和血擦干净,又接着刮下一块肉。
这样磨人的疼痛远比一刀杀了她更痛苦,就跟当年她躺在床上,被捆住了手脚,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手持着小刀,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脸割下来一般。
万般痛苦和委屈,夹杂着幼时的恐惧感,席卷着阮元的大脑,她实在是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尽管闭着双眼,但眼泪还是渗了出来,打湿了易零的手。
这样痛苦的折磨大概持续了半刻钟,烂肉才被彻底清楚。
易零松开手,宽慰阮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