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有人来营救自己后,季寸言这才放下心来。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山洞跟寻常山洞也没什么差别,只是又深又大,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有些地方很像是人工开凿而成,但是有些地方石壁光滑,又像是被千百年的地下水腐蚀冲刷的结果。洞壁每隔丈许便被人点了火把,想来是为了看管这些少女,所以山洞中不能留下没有光亮的死角供少女逃脱躲避,找起来也不容易。
季寸言又不死心地推了推面前木笼的笼门,别说铁锁推不开了,以她的力气,竟然连门缝都无法推开分毫。她叹了口气,颓然地盘腿坐下来。
“没用的。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这些笼子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而且,若是被那些人发现你要逃跑,便会马上把你拖出去做花肥的。”这时,关季寸言的木笼旁边,另外一个木笼里的少女说到。
季寸言被她吓了一跳。这山洞一直安安静静,虽然间或会有少女压低声音的轻泣,却也从来没有人说话,季寸言知道有些少女是醒着的,但是大概是已经绝望,或者害怕别的什么东西,是而一直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他们抓我们就是要把我们拿去做花肥么?”季寸言趴在木笼边上,问她的“邻居”道。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每日都有新的女子送来,但是每日也会有女子跟方才一样,被人拉去喂花。一开始还有人反抗,但是如果你说话或者动作太大,被那群人注意到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所以我们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希望能多活上一日。”那少女道。
“你见过那朵他们说的食人花么?”
少女摇头道:“自然没有,见过的人,都死了。”
“那倒未必,方才那个女子不就又被拖回来了吗?”
少女叹了口气,道:“被拖回来的下场更惨。这种中了花粉毒的人会慢慢全身长满鳞片,然后变成一种怪物,话也不会说了。然后,鳞片将嘴同鼻孔堵住,人就被活活憋死了。”
季寸言想了想那样的场景,直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她安慰“邻居”道:“你放心吧!会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
少女道:“哪里会有人来救我们呢?这群黑衣人那样凶悍厉害,就算我们的父兄或者官府找到此处,大概也会被他们杀光了吧?再说,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有的还是被自己父母贱卖到各处去做苦力的,我们的命贱得很,就算是突然失踪,也最多被人骂两句白坑了主人家几年的饭钱而已。”
季寸言道:“你也别这样说。官府也不会放任这么多少女无缘无故地失踪呀。”
少女道:“姑娘,见你穿得光鲜,你自然是不明白的。你若是不见了,你家里人必是急疯了,到处搜寻。而我们这些女儿家,生来便命苦得很。是而就算这样被无缘无故地做了花肥,好多人也认命了。”
二人正说这话呢,忽然那两个黑衣人从山洞深处走出来。
少女连忙对季寸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真是见鬼了。平日里喂一个人,那朵花便饱了,今日喂一个怎么它还不满足呢?”
另一个道:“先时那个太瘦了,估计没吃饱。”
打头一个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是喂猪呢!”
二人一边说,却一边往季寸言这里走过来。
他们打开了方才同季寸言说话的那个少女的笼子。
“这个也干瘦得很,二一添作五,今天就给它吃这俩变得了。”
那少女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反抗,只能木然地被两个黑衣人拖出了笼子。
季寸言看不下去了,喝止道:“住手!”
两人被季寸言吓了一跳,都皱起眉头,看着突然仗义执言的少女。
季寸言道:“你们不要捉她去做花肥。”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还想着替别人强出头呢?过两天,你就同她是一样的下场了。”
另一个道:“胆子倒是不小。怎么?想让我们放了她?那不然就挑你吧!怎么样?你敢替她去做花肥吗?”
季寸言心道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张霁他们估计很快就能赶到。我再拖延点时间,就能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