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霁婉拒了季景飏的安排,还是选择在京郊的明月观挂单。
他来京城已有数日,虽然经历风波不少,但是对于这山魈夺婴之案,却没甚头绪。虽然“山魈”被抓,也牵连出鬼市的一众黑衣人,甚至也知道了这件诡异的案件与百越瑶族大有极大关联。
然而如今案子脉络难清,幕后黑手仍躲在暗处,总是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不安感。
明月观是京城比较大的道观了,如今的住持是与张家有些渊源的无尘道长。虽然道长如今年事已高,早年却也参加过几次大的诛妖之战,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据说请他来明月观做主持,便是要镇住京中一条大蛇妖。不过这些都是民间市井的传说而已。
明月观事务繁忙,每日大的道场便有几轮,外加解字看卦,破咒祈福,日日香火鼎盛得很。只是张霁虽想拜访无尘道长,却一直无缘相见。
张霁正在自己房间写上清箓呢,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拍门声。
他叹了口气,放下笔。
门外的季寸言道:“张霁!开门呀!是我,我有山魈夺婴案的线索啦!”
张霁无奈将门打开,便见到一个小道士站在季寸言身边,对他道:“张天师,小季姑娘说是你的好朋友,师兄便让我带她来见你了。”
张霁道:“这位小季姑娘确实是我的好朋友,劳烦道友了。”
季寸言也对那小道士有样学样道:“劳烦道友啦!”
张霁待小道士走后,才回头对季寸言道:“你有什么线索?别碰我的文房四宝啊,我写符箓呢。”
季寸言正坐在书桌前,拿起张霁沾了金粉的毛笔,在黄色的符纸上画上了一朵小花,这才道:“你干嘛还在人家道观写符?”
“写来换钱呀,你以为挂单都是白住吗?”张霁胡诌道。
“堂堂京城第一大观,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家每年给明月观的香烛钱都不少呢。让你住客栈你又不住。”
张霁走到季寸言身边,低头看她在符纸上画的图案,道:“你干嘛在我的符纸上画乌龟?”
“这明明是小花!”
“你管这叫小花?!你看,乌龟壳,乌龟脑袋,乌龟四个爪,栩栩如生!这哪里像花?”
“什么乌龟脑袋啊,这是花瓣啦!”季寸言气得把笔放下。
“还说什么大家闺秀呢,大家闺秀也得学琴棋书画呀,画!画!画!”
“去死吧!再笑话我,我把乌龟画你脸上!”季寸言又拿起笔。
无尘道长被小道士引到张霁房间时,季寸言正拿着笔往张霁脸上戳呢。
小道士无奈地看着他俩,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
季寸言同张霁这才发现门外还有观众瞧着他俩打闹呢。
无尘道长倒是捋着胡子笑开了
季寸言吐了吐舌头,这才将笔放下。
又有两个小道士奉上点心茶水来。三人便在张霁房间的一张八仙桌边坐定了。
“这几日实在招呼不周,小张天师还请莫要怪罪贫道怠慢了。”无尘道长道。
“哪里话,这几日诸位道友殷勤照顾,让在下还挺不好意思的呢。能在明月观挂单,这可是在下的荣幸。说出去能在江湖吹嘘十几年。”张霁道。
无尘道长哈哈笑道:“这可是不敢当。不过原来小张天师还同季姑娘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