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简大人!”季寸言听简少麟这样说,开心地差点跳起来,“那我就告辞啦!”
简少麟对季寸言笑了笑。
谁知季寸言跑了几步又蹦蹦跳跳跑回来,对简少麟道:“简大人,你别整天办板着脸啦。你多笑笑吧!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我娘都说好看呢!”
说毕,她才有开心地跑走了。
简少麟愣了一会儿,无奈地看着季寸言的背影,又轻轻笑了笑。
钦天监同玄镜堂向来没什么往来,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算起来也就是对对方的手段都有些忌惮,是而互相避讳着。
那日曹贵妃请了简少麟去测季寸言同她弟弟的生辰八字,简少麟确实是暗中帮了季寸言一把,非说他们两个人八字不合到离谱的地步,又讲了季寸言在闹市冲撞曹之春一事,说只见一面便差点有血光之灾,可见八字实在不合。曹贵妃大概是早就从她弟弟口中也听说过这事,听简少麟一说,自然不再有疑,便当即拒绝了曹之春的求亲要求。
这小姑娘元气可爱,若是真的被许配给曹之春,实在太可怜了。
再说季家同骆家交好,关系非同一般,这事情他不出头,骆司南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如此,不如卖季家一个人情,也便是相当于卖了骆司南一个人情。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事后骆司南果然也为了季寸言上下打点,颇为用心卖力,可见简少麟这个人情送得不错。
这日月上中天之时,整个皇宫大殿同京城一起沉浸在夜色之中,偶尔的虫鸣蛙叫声,正好更加承托出宫中的静谧安宁。
两个提着夜灯巡夜的小太监正在一条长巷并肩走着。此时夜已深沉,没人管束他们守些规矩条例的,倒是比白天里巡宫更自在些。
其中一个小太监问另外一个:“陛下今日又在宁妃娘娘处?”
“可不是呢,算日子得有半个月没去曹贵妃那里了吧?啧啧,我冷眼看着,曹贵妃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还不都是她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好弟弟。”
“倒也不止如此吧?曹贵妃自陛下登基便一直盛宠不断,也有一两年了,再专情的男人,也该腻了吧?我听说春分之后,宁妃娘娘便一直侍寝呢。那个时候,曹国舅也没犯什么大事啊。”
“谁知道呢?我听说曹贵妃近日脾气可大,小宫女儿一个个从她宫里被横着抬出来,不是明里打死,便是暗里毒死的,可吓人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不是说曹贵妃是宫里最贤良淑德的妃子了么?哪能真的弄死小宫女呢?”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女人的叫声划破了长夜的宁静。那声音凄厉尖锐,声音的主人仿佛正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和恐惧。
作为巡夜的小太监,二人不敢再耽搁,撞起胆子提着灯笼,往声音的源头奔去。
二人赶到时,宫内负责值守的侍卫也已经赶到了。
两队侍卫人马正将一个全身燃着熊熊大火的女人围起来。那女人还没死透,趴在草地上不住抽搐和蠕动,虽然她全身是火,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从她的发饰衣着来看,应该是个小宫女没错。
两个小太监隔着侍卫的人墙缝隙往火势中央看去,正好看到那小宫女睁圆的眼睛,她的视线隔着簇簇火光,往二人的方向刺来,那眼神怨毒幽愤,甚是可怕。
其中一个小太监吓得双腿一软,便向后倒去,手中灯笼也掉落在地上,灯笼里的火烛点燃了草纸做的灯笼壁,整只灯笼眨眼也被火舌吞没,便如同那可怜的被活活烧死的宫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