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究走不了几步,他吸入了太过的火灰又真的脱力了,到底还是晕了过去。
黑暗中火焰舔焚着木材的声音远去,身子似飘摇在海里,水吞没了他的所有感官和知觉,带着他缓缓沉向深海,直到一只的手将他牵住,那一点点的温暖,驱散了海水的冰冷。
感觉到晨光,他的眼皮颤了颤,睁开眼就认出自己是在御船上,沈观鱼守在床畔,握着他的手不曾松开。
赵究半睁着眼瞧她眉间疲色,自己从未这样看过她。
“你醒了?”沈观鱼察觉到一点,眼里闪烁这喜悦,还有如释重负。
见赵究不说话就光看她,沈观鱼想起自己来不及收拾,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出手,却被他收拢牵住了。
赵究的笑容透明易碎:“我这是死了还是在梦里?”
沈观鱼的眼睛红彤彤的,见到他的脸血色尽失,还说这样的话,又要落泪,“你别说胡话,你好好活着,太医说你把手上的伤养好就行了,这是在御船上,咱们一家要回京去。”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
“咱们……一家?”赵究眼中绽出神采,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样,你若是不想……”
“想!我做梦都想!”赵究伤都不顾了,起身抱住她:“咱们一家往后都要在一块儿。”
沈观鱼按着他躺下,抿紧了嘴唇,补充道:“那回去你不能再关着我。”
“你想去哪就去哪,往后我跟着你,妇唱夫随。”不让赵究拘着,他就要贴着。
“说得好像我要走多远似的。”
沈观鱼不是个多任性的人,既然决定了做皇后,她就会做好天下表率,要赵究这个承诺,不过是为了心里那份自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