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在两个人之间来回, 他又不好问, 只能到外间写安胎的方子去了。
赵究仍旧坐着, 他身上朝服未曾换下, 朝珠有一些凌乱,仍旧那侧脸对着她。
“陛下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沈观鱼的声音轻柔,不见异样。
“不是,”赵究握紧了手,心中疼得血肉模糊,“只是西南军务烦心罢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快步就出去了,夏昀候在原地,等人匆匆而过,才躬身到她窗前:“皇后娘娘,可要奴婢去打听打听?”
沈观鱼摇头:“大概打听不到,算了吧。”
楚十三正写着药方,就见赵究忽然出现在面前,唬了他一跳。
“直到她的孩子诞下来之前,就由你请脉。别让消息走漏出去,三个月后,其他宫的人都不准来月馥宫。”赵究说道。
“你这也太过小心了吧?”楚十三堂堂一个神医,被拿来安胎,心里很不痛快。
赵究根本不理会他,又问了些怀孕要注意的事情,往内室珠帘后深深看了一眼,才离开了。
“你和皇后娘娘是闹什么别扭了,我说女人这时候最需要体贴关心……”
回答楚十三的是一阵刮脸的冷风,赵究直接走了。
出了月馥宫,他吩咐一旁的康业:“封后大典先延后吧。”
不说那沉重的凤冠和深青翟衣,就是一日的受册、谒宗庙,还有晚上的大婚,一整日下来就没有歇下的,沈观鱼如今劳累不得。
康业自见了皇帝在御书房中暴怒,一句疑问都不敢有,应了声是就去光禄寺和礼部传话了。
沈观鱼听到外边逐渐没了动静,赵究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