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后向身后道:“妙璃,你忙了一个多月了,也下去歇歇,饮酒赏月去吧。”
今夜谁会有闲心饮酒赏月,文妙璃没想到赵究能光明正大到这个地步,走下去入席的步子都带了迟疑,她掐着手心清醒了些,看下席间的白徽。
他那双眼睛也正看着她,带了疑问。
倒也不必乱了分寸,白徽这傻子好哄,她只需借口去问沈观鱼缘由,很快就能编出一套说辞来,现在必得沉住气。
皇帝坐定后,众人又都回去坐下了。
丝竹笙歌又起,舞姬们轻步跑到了中间的圆台上,起舞如月宫仙娥,美不胜收。
但发生了这样一桩怪事,原先共庆佳节氛围一散,那些个入座的官员和家眷们都小心地交头接耳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宫宴暗地里沸腾了起来,几位御史大惑不解,此等不规矩之事,他们已经摩拳擦掌,要好好申饬一番。
原本后面看不清的人也都知道,失踪的前齐王世子妃竟在宫中,看着好像成了陛下的人,这是怎样一遭大事啊。
“等这旨意宣下了,朕就带你到抔月阁那边去赏月。”赵究嫌弃此处多人,想带沈观鱼到安静一些的地方去。
想起在苏州那年错过的中秋佳节,他想弥补那个遗憾。
沈观鱼在桌下轻搭上他的膝:“这旨意一宣下,陛下待会儿只怕不会清静了。”
赵究低声与她说:“不必担心,朕早年和山长时常辩谈经义,嘴巴没这么笨。”说罢朝一旁的康业招了手。
文太后在旁边,是唯一看得见他们二人怎样如胶似漆的,心中只盼沈氏在如此的恩宠下,莫要目中无人才好。
康业早在准备着了,见陛下示意,忙要站出去。
结果席间有一人率先站了出来,问道:“敢问陛下,沈观鱼是以什么身份坐在上面?”
起身之人正是赵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