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究有些讶异,沈观鱼这几日看完《齐民要术》,竟然生了务农的心思不成,她旧日惯坐的地方还落了半册《齐民要术》呢。
将书拿上,赵究饶有兴致地过去找她,已经快到中秋了,不用看书他都知道,这时候正适合种秋菜。
朱阁本就偏远,沈观鱼住进来后,阁前倒是有人多加打理,但后边因为看不见,就由着那些花木野蛮生长,倒是另有一番野趣。
但现在秋天到了,再野蛮也凋败了许多,高大树木叶子纷纷扬扬地掉,沈观鱼照书上说的,把这些都当肥料了,扫到一边去,又扯了些草根,黝黑的土壤就露了出来。
她不让人帮手,自己拿着铁锹费力地开拓,夏昀就守在一旁看她费劲地忙碌。
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观鱼转头见赵究来了,喊了一声:“陛下。”
她起身朝赵究走来,夏昀跟着赵究身后的人全都退下了,沈观鱼问道:“可是才出了御书房?”
“嗯,有些事忙。”赵究轩昂的身影笼住沈观鱼,理了理她因为劳作有些凌乱的鬓发。
“可用膳了不曾?”
赵究摇了摇头。
沈观鱼便将沾土的手背到后面去,朝他扭了扭自己的腰,赵究被她的动作弄笑了,大掌抚上那一把纤腰揉了揉,凑近欣欣然问她:“这是何意?”
见他想歪了,沈观鱼拿额头轻撞了他肩膀,说道:“我手脏,你把我腰上的荷包打开。”
赵究依沈观鱼所说掏她腰上的荷包,就见里头是干净的棉布,棉布里包了两块豌豆黄,气息香甜。
以为是她手脏又想吃,赵究喂到她的嘴边去,沈观鱼歪开了头:“这是我预备午后吃的,陛下不是没吃午饭吗,先垫一点吧。”
赵究这才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沈观鱼带着些期盼问他:“好吃吗?”
“好吃,”赵究拉过她坐在一旁清理干净的石凳上,将另一块喂她嘴里,等两个人都吃完了,才问她:“怎么想着当起小农妇来了?”
“我看书都看倦了,就想着不如种点草,每天来浇浇水,看它长高了多少,也蛮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