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不长,所以被围成了一圈一圈的,谁率先跑完一圈谁就获胜,一局定胜负,十分简单。
铜锣声敲响,两匹似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射出,风在脸上刮着,赵复安用力蹬着马镫保持平衡,尽力压低身子,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
这不要命地跑法一开始确实能越过白徽,但不过几息,他的身子就有些摇晃了,腿上只能更加用力,夹紧马腹,然而减速已是没有办法的事。
被酒浸透的身子受不住这么强烈的颠簸,赵复安已经在马背上已经有些气喘,他的脚因为用力有些隐隐作痛,头上虚汗越来越多。
眼看要从马背上翻下去的时候,白徽从旁边风驰电掣地越过他,还顺势扶了他一把。
主子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在业平眼里,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眼看就要坠于马下,得白徽搭手才坐了回去,心才又放了回去。
赵复安到底是落后了,最终还是白徽先到底终点,他直接翻身下马,如在军营里和人赌赢了一样,将战利品抱了起来。
莘娘被白徽抱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娇羞地伏在他的胸膛。
可下一瞬白徽就定住了,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转了一圈后,忽然盯住了不远处的楼阁,栏杆旁立着一个女人。
和沈观鱼看不清人不同,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沈观鱼如今不是该在齐王府的深宅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白公子怎么了?”莘娘见他突然不动,指尖轻点了他的鼻尖,白徽抓下她的手,直接将人抛下,转身离开了。
众人喝彩过后,更多的是将赵复安方才的勉强看在眼里,各自窃窃私语,业平往后瞪了一眼,上前去迎接赵复安。
马速渐慢,赵复安脸色苍白,满头的冷汗,疼得更是握不住缰绳,怕坠马的丑事真的上演,他在马没彻底停下的时候就翻身下了马。
业平还没来得及扶他,赵复安的脚直直杵在地上,承受着不小的力道。
电光火石之间,赵复安耳朵中清晰地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瞬间疼得晕死了过去。
马场里人都被这一声惊到了,就见齐王公子突然直挺挺倒下去,业平被吓得六神无主,跑过去抱着赵复安不住地喊他名字,马场里登时闹哄哄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