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待选进宫的姚敏俞,不合时宜地陪侍在了赵复安的身边,正小心地将药喂到他的嘴里。
见到沈观鱼,赵复安面色淡淡,“表妹,你先出去吧。”他轻声说道。
姚敏俞起身,临走还要嘱咐一句:“表哥你保重身子,有什么话好好说,莫和表嫂置气。”
瞧着二人情深义重的样子,是浑把选秀的事抛脑后去了,沈观鱼眉毛都未动一下,等她出去了,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拿放妻书的。”
赵复安惨然一笑,摊手道:“我如今这模样,如何为你写?”
听到这话,沈观鱼压下心底怒气:“那我就等世子能起身写字时,直接将放妻书送到我府上去吧。”
“站住,来人!”
沈观鱼回头警惕地看他,他们果然要用强的吗?
业平走了进来,扶着赵复安坐了起来,见她一脸恐慌,赵复安摇头笑道:
“你以为是要把你抓起来吗?放心吧,你我毕竟是夫妻,我虽……做了错事,但不会一错再错,我母妃她逼迫你,怪我卧床照顾不到,为夫在此向你赔礼。”
这话并没让沈观鱼彻底放下心,而是一眼不错地看着他的动作,和门口处。
赵复安确实不能挪动,业平将笔墨砚台齐备的小几搬到床上。
他提笔蘸墨,说道:“你不必如此害怕,观鱼,坐下吧,真要抓你早就动手了,咱们好好说一会儿话可好。”
沈观鱼在稍远的绣凳上缓缓坐下。
“观鱼,只是一次错误,我鬼迷了心窍,你就不肯原谅我,让我补偿你吗?”
沈观鱼淡淡道:“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不只是借种之事,还有张凭云的事,这几日她无数次地想,若不是被困在齐王府中,再见到纸条的时候,能早一点到大理寺,张凭云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