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究察觉出她有点不同,但还是开口:“或许不是知府怠慢,依照庄家的情况,知府不可能这么草率定案,仵作都不验就下葬了,没准验的时候家人就在身边,才草草下葬,连那墓地也没有半分体面可言。”
“庄化的后庭你可看了?”他又问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句。
正喝第四口的沈观鱼又僵住了,她确实刻意避过了。
师傅明明说过的,身为仵作不可避恶臭,切不可令仵作行人遮闭玉茎、产门之类……[1]
沈观鱼十分愧疚,酒将情绪放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开始抹起了眼泪:“师父,对不起,我愧对您的教诲,师父你骂我吧……”
她哭什么?为什么叫自己师父?
江究心里惊诧,他没见到女孩子哭,不知如何应付,心里有些兵荒马乱起来,抬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
“你这么厉害,你师父是谁?”沈观鱼探身过来,抽抽噎噎地问他。
“我没有师父。”将将放到她脑袋上那只手终究收了回来。
“那你好厉害,我有师父,却不听师父的话!我为什么要避开他的后庭,我不是个合格的仵作……”她情绪又给自己说上来了,呜咽得更大声。
这大半夜的,坟头的鬼都被她哭跑了,江究终于伸了手,粗鲁地抹掉她的眼泪。
“告诉我,你看出什么?”这才是江究走出来见她的原因。
沈观鱼冻僵的脸被他刮得生疼,结巴着就把小册子上记的都告诉他。
江究撑着脸笑:“这不是很厉害吗?”
“很厉害嘛?”
“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