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跪得久了膝盖发软,晃了一下,反倒被他擎住了肩头,稳住身形。
此刻两人距离于礼不合,她站定后轻挣了一下。
赵究顺势松了手,沈观鱼退后一步,不知该说什么。
一张文书就映入了眼帘。
“供状上的官印是照着画的,总有纰漏,你还是看看真迹才好。”
沈观鱼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文书交给自己,愣了一下神才赶紧接过,细细瞧上边的形制、样式,猜测年份,然而……她当真在这一时半刻看不出什么东西。
“可否借臣女两日……不,一日?”她眉尾耷下,游移的目光瞧了赵究一眼,央求时总带着几分可怜。
赵究就任她看,也回望着她不说话。
沈观鱼被看得缓缓低下头,低声说:“是臣女僭越……”
“罢了,这文书且借你三日,拿去看吧。”赵究声如古磬,清冷庄严,眼里却有一丝笑意。
惊喜的神色顿时浮现在她脸上,“臣女叩谢陛下隆恩。”沈观鱼还想跪下,但触及赵究的眼神,忍住了。
又问道:“那三日后,臣女如何还给陛下?”
“拿着赏你的那枚玉玦,到宁康坊李记绸缎铺旁边的宅子,那里会有人带你见朕。”
还要私下同他再见……
“臣女记下了,”她不敢怠慢,略扫了一眼文书,小心收入袖中,又望着赵究,“陛下一再援手,臣女惶恐之至。”
赵究迎着她疑惑的目光,转头看向窗户边盛着金黄暖阳的缦绿,无谓道:“同窗之谊,更有递食之情,此厢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