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夫子将三个人驱赶下去淋雨站着。
大雨没有,小雨倒是连绵,远山翠烟袅袅,琉璃瓦下雨丝似雾。
不久,一个碧色衣裙的少女沿着山廊走了下来,蛾眉螓首,静影沉璧,美得出尘脱俗。
和第一眼时的男装相去甚远,他并没认出她来。
等她站了许久,秦骁对她挤眉弄眼时,江究才恍然意识到她也在罚站,就是她误了自己的生意。
偏她眉宇间扬泛着凛然的正气,生气勃勃地瞪了回来,像柳枝上初发的新芽儿。
江究忽然觉得,自己知道她这奇怪的行为是怎么来的了。
初见总是美好,若不是世事难料……
赵究面上笑意渐浅了下去,直至不见。
微晃的马车里响起了一声不足为人道的叹息。
宫门如今已经下钥,马车行了两刻钟,停在了长公主府的偏门。
沈家
白日里陪沈落雁用了早饭,沈观鱼便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了沈钧旧日的书房里,研究着那份供状。
赵究心细,几叠的供纸翻到最底下,甚至让人细心画下了文书上盖的是哪几个印。
沈观鱼对著书册略认得是兵部、指挥使印、还有一枚五军都督府的印,这几枚集齐了,边军便能调动起来。
这比寻常的空印文书更加严重,说是谋反亦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