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罢,”女子声音软腻,带着天生的媚感,可轻易让人酥了筋骨。“听说你将刺杀你的人放走了?”
裴青禾晃了下心神,才答:“是。”
“给本宫一个理由。”
“他武功高,不像是魏王府能养出的侍卫,他被杀了可惜,不如放走他,还能让他记下公主府对他的恩情。”
远处床榻之上传来女子轻笑,“我儿真以为魏王那愚笨胆小之徒敢在京师刺杀于你?你当真以为害你的人是魏王府?”
裴青禾沉默下来,须臾,她起身,朝前方看去。
床榻之上,女子一袭曳地红裙,红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裙裾边勾着一层金丝,衣摆上绣着活灵活现的木槿花,手腕处戴着翡翠镯子,衬得肤色极白,一头青丝用一支金步摇固定着,细长的流苏垂下。身段窈窕玲珑,一双眼睛媚意横流,张扬夺目。
裴青禾看呆了眼,她母亲真的好美。
为什么那个人不喜欢呢。
无意中对上她母亲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美眸后,裴青禾忽然缓过神来,母亲还在问她话。
她心思微动,唇边浮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容,她回答:“是不是魏王府不重要。皇帝舅舅说是他,那就是他。是非曲直,不过皇帝舅舅一句话。”
裴南月微眯起眼,接着便笑了,“原来你都明白,看来我儿是真的长大了。”
裴青禾抿唇,忆起前世此时。
前世这个时候她终日嚷嚷着要嫁给裴铮,皇帝担心长公主和魏王之间产生什么交易,对魏王生疑的同时,与她母亲也产生隔阂。
天子多疑,需要断了魏王府与长公主府结盟的可能性,他才放心。
皇家之中,哪有什么兄妹情深。
有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贤君名声。
若不是重生一次,裴青禾也想不到她那位皇帝舅舅多次拿她当棋子使。
裴青禾敛了敛心神,对她母亲讲:“裴瑶害我落水,我助皇帝舅舅完成此计,削了魏王的权,也算亲自报了当日之仇。”
“可你不是对那魏王府的裴铮高看一眼?”
裴青禾:“任何人都不及母亲重要,不及公主府的荣耀重要。”
裴南月似笑非笑的看她,“你是如何想明白其中关键的?”
裴青禾哽住,半晌后回答:“是墨忱之告诉女儿的。”
“墨忱之?”裴南月眉眼冷艳,“他竟会告诉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