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站稳,墨忱之松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没什么。”
他与裴青禾倍道而行,守在远处的隐卫见到这一幕以为墨忱之要逃,便要跟上前去。
裴青禾厉声喝止他们,“不许跟。”
十米之外,那一袭墨青色衣袍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阡陌之道上,烂漫杏花,开满山头。
落叶纷纷飞舞,舞得绚烂凉薄。
山河之前,男人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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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不明白自家郡主为何放走那墨公子,但她是奴婢,不该多言,便将所有疑问缄默于心。
回府的路上,裴青禾靠着马车内软枕,闭眼假寐,不言不语。
其实她听到了。
墨忱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她缓缓睁眼,葱葱玉指勾起车帘,视线望向远方。
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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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途中,裴青禾未再言语,春月以为她因墨公子离去而失落,但裴青禾只是想起了前世之事。
前世,她一事无成。
如今回来,解决了墨忱之即将可能对公主府造成的威胁,她方才有脸面去见她母亲。
一回府,裴青禾先回鱼台阁梳洗一番,后才去了她母亲居住的瑶光殿。
行至亭台转角处,她远远看见一身穿大红蟒衣,佩绣春刀的男子从她母亲的瑶光殿走出来。
春月以为裴青禾不识此人,便开口道:“郡主,那是锦衣卫的姜指挥使。”
铁面阎王,姜砚白。
二十七了还未娶妻生子,府中更是连姬妾也没有。
裴青禾想了想这人前世的结局,垂眸敛去眼底的幽光,她开口:“想必,是来府中要人的吧。”
这话是对着春月说的。
春月原本还在想锦衣卫的指挥使为何忽然亲自前来公主府,裴青禾一开口,她方才明白。
难道郡主一早便知晓锦衣卫不会放过墨公子,所以才将墨公子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