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宁。
这个人在裴青禾耳中犹如魔咒一般。
明明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明明两年前他们就要成婚,可顾北宁的出现,扰乱了一切。
后来,顾北宁死了。
所有人都说,是她害死了顾北宁。
她的夫君恨她。
顾琰青恨她。
朝臣们弹劾她。
百姓们议论她。
可明明——
她什么都没做。
裴青禾心底涌起无限悲凉。
她艰难仰首,怔怔望着她的这位夫君,鼻腔内一股涩意,眼眶也跟着发红。
“裴铮,你的江山,是我母亲用命保下来的。”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次,竟连陛下也不唤了。
裴铮继承皇位之前,原只是魏王的庶子,满腹经纶,不得重用。皇帝年迈丧子,无人继承大统,是裴青禾的母亲,北魏长公主扶持裴铮这位宗室子弟顺利继位。
为此,裴青禾的母亲殒身乱剑之中。
见惯了裴青禾娇横的模样,她此刻一哭,裴铮凝起眉头,神色复杂。
须臾,他抬手拭去裴青禾眼角的泪水,声音平静:“可如果代价是顾北宁被人残害,我宁可从未得到这位置。”
这话终于惹怒了裴青禾,她欲起身,却因疼痛难忍,动不得分毫。
她痛斥他:“昏君。”
裴铮冷冷瞧着她,掌心移至裴青禾纤细的脖颈之上,拿捏住她的命脉。只要他用力,便可轻易拧断她的脖子。
但裴铮没有。
他不会杀她。
因常年习武,裴铮掌心粗糙,所过之处,引起裴青禾阵阵颤栗。
瞧着女人的反应,裴铮眼底闪过沉色,他恶劣倾身向前,薄唇凑近裴青禾耳畔,仿佛恶魔低语:“如果你不迫害顾北宁,我或许会好好待你,可是现在她死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也不复存在。”
“宁妃,你我来日方长。”
顾北宁。
宁——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