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和杜心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疤脸汉子,一道蜈蚣状的伤疤从鬓角开始经眼角直接延伸到发际处,牵扯到整个五官扭曲歪斜,显得狰狞不堪,整个脸上唯一精致的是那一撇八字胡,修剪得颇为整齐。
他盯着我和杜心,用手指轻捋着自己的八字胡,一字一顿地说:“和我们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他将我俩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却用彬彬有礼的语气问道:“请问两位是不是杜心和司徒然?”
我愣了,看看杜心,又转过头看看艾清英,都一脸懵懂,谁都搞不明白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的姓名,这实在难以琢磨。
他见我们愣在那里,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唉了一声,好像很无可奈何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一群白痴。”
正说着,他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匕首直接贴在了我的脸颊上,语气变得暴怒:“他妈的,说你是不是司徒然?”
我努力保持镇定,咬着牙齿颤声答道:“是,我是。”
他收起匕首,轻轻拍拍我的前胸,道:“以后别墨迹,别耽误时间啊。”
随后他冲着坡下的黑暗处,大声道:“埃文斯先生,是他们。”听他喊的名字,那里似乎有外国人。
黑暗中,又有几个身影露了出来,为首的果然是一个高高大大的老外,一头浅黄色的乱发下,五官棱角分明,留有络腮胡须,不怎么长但已经明显蜷曲,打着卷贴服在脸上,因此也看不出年纪。在他身后,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家伙押着一个被双手被绑在身前的人,那人眉骨迸裂,血液流了一脸,身前衣襟上也沾染了许多,颇为惨烈,但我惊异地发现,这人竟然是刘越诚。
老外埃文斯看了我们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气话来中文很是正宗:“从现在起,你们被我正式接管了,把你们所有装备交出来,以免造成误伤。”说着其他人就举着枪开始搜身,背包,手电、对讲机一股脑地被摘掉扔进一个大袋子里,埃文斯把玩着早就从艾清英手中抢过的信号枪,插进战术背心的口袋,仿佛很是体贴地说:“小孩子就不要玩这种玩具了,太危险了。”
埃文斯的态度很倨傲,用家长的语气教训着艾清英,我则对他们的目的深深疑惑起来——按照埃文斯的说法,我们被他们接管了,这意味着我们是有价值的,是什么价值?会严重耽误我们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