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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泠君抚摸着心腹婢女的顶发,叹道:“傻幼桐,你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你杀人与我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一样得落个驱使奴婢杀夫的罪名,还要饶上你。”

幼桐痛哭不已。

少商道:“妾能否看看幼桐那日披的绒氅?最好连那日穿的衣裳都叫我看看。”

曲泠君同意,就让抽抽搭搭的幼桐带少商到后面去。

幼桐的屋子并不与其他婢女一处,而是直接睡在女主人寝室后面的隔间,好就近照料。

少商在曲泠君内寝等待时,东看看西瞅瞅,倒看见了一件很眼熟的东西,她不由得心里一动。

很快,幼桐捧着那日穿过的衣裳和曲泠君的绒氅出来,少商仔仔细细翻查了一遍,发现的确没有一点血迹和疑点,遂作罢。

接着,少商打算去案发的书庐看看,谁知站在廊下的袁慎听闻,竟笑吟吟的跟了上去。

“令堂那样不苟言笑,你怎么这么爱笑?”少商道。

袁慎依旧微笑:“一家人嘛,取长补短。家母不爱笑不爱说话,我就多笑笑,多说说。”

“你跟着我来做什么?”

“你我还是有些渊源的,我陪你一道去,免得你害怕。”

“呵,害怕?!当初我在滑县外见过的尸首何止上百?!哈,害怕,我就不会写这俩字!”

袁慎停下脚步,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举在少商面前:“你将这俩字写来看看?用礼书上的字体,不许用裨官小吏常用的字体。”

少商瞪视了他半天,最后自己先笑了出来:“……我还真不会写!”

皇后在学业上对她从来没有硬性指标,以明理为第一要领。

女孩笑颜如花,洒脱灵动,虽时值冬日,袁慎胸口却似揣了一只小小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