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微笑:“将来我们的府邸尽管照你喜欢的布置……”
左前方的袁慎忽轻哼一声。
少商看了他一眼,小小声的问:“袁公子为什么不高兴啊。”
凌不疑微笑:“人家亲舅父过世了,你还要他喜笑颜开么。”
少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提声道:“善见公子,妾还未向您道一声节哀顺变。”
袁慎深吸一口气,行至少商身旁,道:“家母是外大父原配夫人所出,家母出阁时,舅父尚还未出世。便是后来,家母与两位舅父也不过数年才见一回。”
少商看看袁慎,再次小小声道:“袁公子,你但言与梁尚公子没什么舅甥情意也无妨,我不会告诉梁州牧哒。”
袁慎脚底一滑险些劈叉:“你……!”他有心怒喝,但细想想好像女孩说的也对,他梗的难受,便一甩长袖,愤然走到前面梁无忌身旁去了。
少商有些懵,向一旁的凌不疑轻声询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袁公子好像更生气了。”
凌不疑满面春光,眸中笑意清浅:“谁说的。你是世上最会说话的女子了。”
少商含嗔带笑的白了未婚夫一眼——尽说大实话,讨厌!
因为已至中午,梁无忌便请凌程二人先用膳,一行人踏进厅堂,少商见到一位正在埋头苦吃的老者,头发花白,身形干瘦;再看另外两张食案上吃了一半的饭菜,少商这才知道自己和凌不疑来时他们三人正在吃午饭。
凌不疑立刻向梁无忌道了声不是,言语客气有礼,落落大方。里头那老者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子晟也快过来用饭,吃完了还要忙呢。”
梁无忌皱起眉头:“该说的都说了,纪大人何必还要一一询问。”
老者不去理他,继续低头吃饭。凌不疑笑道:“梁州牧不要放在心上,扬侯就是这幅狷介耿直的性情,他是对事不对人。”
扬侯纪遵抬头冷笑:“‘对事不对人’?——这不过是糊弄别人也糊弄自己的废话,自来断案审问,审的就是人,办的也是人,恩威并施之下,哪里能够只对事不对人?!凌子晟,这话还是你十六岁时说的,如今你年岁大了,人倒变的圆滑了。”
“您还说过这话,很有见解啊!”少商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