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等女孩告别,袁慎轻轻喝令一声,那驾夫就驱马而走。
少商呆呆站在原处,两手捧着那只白玉罐子,上面还留着那人的体温——所以,其实他是特意在程府附近溜达,想要给她送伤药,顺便告别?
不一会儿,程颂已循着符登的叫声过来了。
少商回头去看,顿时眉开眼笑,要说还是自家兄弟靠谱,原来程颂特意不骑马,赶了辆小巧的安车出来。
“你这傻姑子!这么大冷天,穿这样单薄就出来了,还不如回家去挨母亲一顿打呢!”程颂大声训斥,恨铁不成钢,从马车上拎下一件程少宫的貂皮袄子覆在少商身上,又回头吩咐车驾旁的随从,“你去寻大公子和三公子,女公子我找到了,叫他们放心回府罢。”
“阿登,你也是傻的,女公子不会骑马你不知道啊!”程颂一掌拍符登背上,说完又奇道,“少商不会骑马,那你俩是如何走这么远的?”他上下打量幼妹的气色,看起来不像冻坏的样子。
符登动了动嘴唇,没敢说话,只去瞥自家女公子。
少商笑呵呵的披上袄子,顺手将那白玉罐子塞进怀里,然后一脸不在意道:“……出家门口没多久,我遇上善见公子了的车驾,善见公子好心,就搭了我一程……次兄不信,就问阿登,这是真的!”
程颂扭头,符登赶紧点头称是。程颂心下疑惑:“善见公子这样热忱?”
少商穿好了袄子,开始往马车上爬:“人家好心你也怀疑,你说,他能贪图我们程家什么?难不成贪图我的容貌?!”她指着自己的肿如猪头的脸,“不然,你去告诉大家好了。”
“算了!这事还是别叫阿母知道的好。”程颂想起母女大战就头痛,人家家里不过一头母老虎,他家里有两头,逮着机会搭上故事对上暗号就要大吵一回。
既然不能让萧夫人知道,那么其余长辈最好也别说了,程颂想了想,决意只告诉口风紧的长兄程咏。
少商爬到驾夫的位置上,讨好的问道:“次兄,阿母气消了罢,咱们回家。”
程颂不理这问题,反问道:“你搭着袁家的车,原本想去哪儿?”
“去德辉坊寻间食肆,边吃边等等看。说不定阿母看我跑了,就不打我了呢。”
程颂翻白眼:“放心。阿母本就没想打你,这回她要罚你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