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一声惊呼骤然响起,饱含现代化的吐槽方式宣示着李珏的内心极度不平静。
“此计若成,则京兆再无李家生路。”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来人!”李珏呼唤帐外甲士。
“去将白屯长与邹屯长唤来。”指令已下,甲士抱拳应诺。
待甲士走后,李珏不禁有些恍惚。原本就在心烦如何善后,现在又得到了这个消息,那可真算得上屋露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而且刚才从门口的甲士处得到讯息,这个点约是亥时末,子时初。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
若此时引军去追的话,且不论追得上追不上。便先论兵力,军中不过二百人,贼军可是有数千之众,而且贼军周围可没有流民,也就不能复现今日之计矣。
况且行军途中,贼军虽不是我军兵力几何,亦不知我军动向,敌众我寡之间,偷袭已不适用,纵使或有小胜,然也必被贼军包围歼灭,来回骚扰倒是良策,只是不大抵用。况刚刚才打完一仗,全军上下皆疲惫不堪。
孙子兵法曰: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此处所说的惰归指的是指士气疲惫衰落之师,可此时双方的对位却是完全颠倒的。
此事万万不可为!
李珏在帐中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主公!”
白晟、邹威两人抱拳施礼。
天气严寒,两人在外面赶回,身上已是结了一层寒霜。
李珏心头有些惭愧,手不觉轻抚两人身上的甲胄,将白霜打落。
“外面,如何了?”知晓两人辛苦,但情势迫人,不由他不管不问。
相对于李珏的心思,两人的心思倒没有那般复杂,相反还是有些激动,白晟一脸喜色的抱拳道:“主公,除了寨北还有些许鼠辈依旧顽抗外,其余所部尽皆平定。我军伤亡六十三人,义民、贼军伤亡情况正在统计,粮草辎重等亦都在统计当中。”
因是受到帮助,白晟口中的难民亦变成了义民!
邹威则在一旁呵呵傻笑,只是听到有同袍阵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悲容。
不到一个时辰,以二百骑平定有数千贼军的大寨,还伤亡不过六十余人,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惊世骇俗的胜仗。
但就意义来说,反而不如名气那般大了,当然是在李珏看到那份信之后。
“情况有变,命全军暂作休整,明早回家!”李珏开口道。
“这、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