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愤怒的神情中带了些踟躇,忍不住偏头朝着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的干部望去。
那拥有着一双极其光滑手臂皮肤的干部仍在吞云吐雾,直到超过半数人群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才平静地叹了一声。
“诸位,明天就是典礼,孰轻孰重大家自己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判断。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疯新娘,就打断大家这些年来的努力呢?”
言下之意就是,那个男人的安危与维持祭典稳定比起来,不值一提。
妇人眼神中的希冀彻底破灭了,被叙燃挟持的男人也面露绝望,却还是忍不住频频望向人群。
“老李,老李,你替我向长老求求情吧……不是,大山?大山!上一轮的时候我们家不是还替你家出了个姑娘吗,你去帮我说说,啊!?”
被他点到名字的原住民纷纷眼神躲闪,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一来二去,男人情绪也开始极端起来。
“好,好啊,这里就没人想让我活着是吧?!之前大家笑那只伥,现在大家笑我,你们就等着吧,很快就轮到你们了!!!报应,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挣扎的力道太大了,就像是制服一只狂暴的大型妖兽一般变得不容易起来。叙燃掌心的剪刀头往里送了一些,手臂死死禁锢着男人的脖颈。
“咱们也有话好说,别乱动。”
男人不可置信地回头瞪她,“你好意思说这话?如果不是你,我至于现在沦落到被他们放弃吗?!”
叙燃平静道:“就算没有我,在别的时候,他们该放弃的也还是会放弃你的。还没看出来吗,只有‘人群’才是一条心的,而你现在被抛却在了人群这个概念之外。”
“说得好,作为镇子的干事,我总要顾忌到多数人的利益。”
干部抽完烟,有些赞许地拍了拍手掌,“好了,现在去把那新娘给我带回来。”
于是数名手持利器的原住民团团围了上来,作为人质的中年男人见状,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