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中,周身灵气运转的方式,被这样被堪称亲手杀死身体本能的途经硬生生改变。
佛修脚踩一地废墟横梁高高跃起!在骤然上升的视物范围之中,叙燃感受到一股有别于先前被追杀时的愤懑憋屈。
她瞳孔像是浸透在浓烈欲滴的血池之中,肆意穿梭在变异怪物与绿袍人的包围圈中。
无数利齿与毒液想要穿透她的身型,却在接触到佛修皮肤的一瞬间被堪称诡谲的步伐躲避。
她像是变成了一团影子,一滴雨珠,一抹浮动着腥气的挥舞残影,舞着触摸不到的轨迹在重重危机中来去自如。
那也是叙燃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意义上的“自由”。
不是自己一贯信奉的自由意志,而是彻底掌控了身体的每一寸骨血经脉,拥有能够肆意行走于世的自由。
她在那条绝对禁止挑战的边界线上狂乱舞蹈,界限的两边鬼影幢幢,森然伫立着凝视乱舞的人。
而舞者不知疲倦,脚尖落下的弧度如同炸裂的鼓点,鼓点落下,舞动一下。投射出的诡丽影子同样狂乱曳动,在鬼神的注视下,在噩梦的边境上,抛却自身地尽情起舞。
呼啸而过的烈风中,沈老缩在轮椅之上,仿佛能够透过通讯器另一头的动静看见恣肆穿梭于噩梦之中的佛修。
“别在这上面消耗太多精力,等到‘幻形’足以使得你与敌人拉开距离,这个时候你便可以发挥远程优势进攻了。”
她的语气依然平淡,可就在边上的榆桐却清晰看见了老者脸上抑制不住的欣赏与喜悦。
那是一种真正遇见同类人的狂喜,或许也带着点他乡遇故知类似的欣然,连带着老太太整张苍老的面孔都生动舒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