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巫烛也开始大笑起来,在不可避免坠落而下的血与汗中,他同样咧着嘴角狂笑。掌心徒手握住黑洞洞的枪口,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便被近距离炸开的子弹轰出一个血洞!
他对剧烈鲜明的痛楚置若罔闻,漆黑如墨的眼瞳对上佛修相似的疯狂目光。
两人相视的神情宛如在进行一场缱绻迷离的结合,手下的狠辣杀招却随着对方同样的狂乱攻势而倾泻。从伤口中迸裂的血交织融合在一起,两个疯子于时间的尽头翩然起舞。
“你还是忘不了我。”
巫烛笑意中带着令人心悸的意味,被子弹轰出一个血洞的手掌握拳,抵在耳侧再一次扛住了佛修枪口中冒着的火焰。“你离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
“别鬼扯。”叙燃大笑着拉开到最佳射击距离,手腕稳当端着一连几个点射,“咱俩结道侣二十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几个月,你每一天都在回忆个几把。”
巫烛在枪林弹雨中凭肉身穿梭,子弹飞射的惊人压迫擦过他周身,偏偏在这种时刻他依然咧着犬齿笑。“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在苦苦念想?”
“我就是知道。”
振聋发聩的炮筒轰鸣声中,黑发神君高大的身影一时间都被燃起的烈火与炮弹笼罩。
叙燃瞳孔因极端兴奋而紧缩,炮管一次又一次地充能爆破,她眯着眼睛在血与硝烟中大笑。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巫烛,我们他妈的是同一种人。”
“……”
在一片甚至遮蔽了时间尽头的弥漫硝烟中,佛修下意识开口想要念往生咒文,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哼笑一声。
她垂着眼睫,看向自己手中仍处于未冷却状态的炮筒。
叙燃嘴角笑容蓦地收敛,因为体积关系而在此刻稍显累赘的重型武器转瞬间消失在她手中,亦如同之前心念微动下,就突然出现在这个本命法器带不进来的空间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