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枪箱站立在排水管道上,居高临下地垂眼望着建筑之外的焱宗掌门人。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完好无损地走出这‘楼中楼’。”
……
白星盘腿坐在一张逼仄的折叠床上,龇牙咧嘴地抬手去够自己背上的伤口。
此刻已经是意义上的深夜,自隔壁城市洒下的巨型企业霓虹灯已然照耀不到归墟的贫民区。他不得不再次艰难地从小床上爬起来,摸索着去打开手摇发电机的开关。
临时储备灯的光源在无尽黑暗的笼罩下只是墙壁上一点可怜的曳动光影,却到底聊胜于无。白星嘴里倒吸着冷气,一边继续着之前替肩膀上药的动作。
乔少手下的人多少知道点分寸,虽然伤口看着狰狞,却并没有怎么伤及内脏。
这时门外却蓦地传来一道敲门声,有些踟躇的稚嫩/女声传来。
“白星,你回来了?我听见声音了,需要帮忙吗?”
“我没事!你去睡觉吧。”
门外的女声似是仍有些不放心,但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叹息一声离开了。
白星捏着装订机的手腕有些战栗,听闻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闭着眼咬咬牙,心一横将装订机的开口对准底下撕裂的皮肤。
“啊……!”
钉针嵌入皮肉传出一阵断帛闷响,一瞬间少年额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渗,但他也心知拖得越久对伤口越不利,硬是紧咬牙关开合着装订机又按了下去。
几声钉子没入皮肉的闷响过后,白星手腕抖着将沾满血的机械扔在桌子上,因为伤痛的后遗症连接着肩膀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他靠坐在狭小出租房的地板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在脖颈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