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右骁卫抬着何孚的尸首在前,右骁卫赵将军陪着何执正在后,何执正满眼都是躺着的儿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跟上。
赵将军假意搀扶着劝道:“右相是想让您跟儿子多待一会儿,您放心,相府的屋子都是挖了火道的,不冷。您要是困了呢,就眯一会儿,要是不困,就好好想想,明日到了诏狱,该说点什么才能少受些罪。右相就不见您了……”
何执正脚步一顿,驻扎拐杖回头看向了赵将军,浑浊的老目中,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势,颇为硬气的说道:“老夫肯定还能再见到右相。”
说完,独自朝何孚尸首跟了上去。赵将军呆立当场。
没过多久,郭利仕今夜第三次来到右相府,依旧是传旨的。
“传圣人口谕!靖安司遇袭,损失惨重。着,林九郎,立刻接管靖安司事宜,速速缉拿真凶。”
“臣,接旨!”
郭利仕搀扶起林九郎,仔细叮嘱道:“靖安司不久前遇袭,吏员护卫损伤惨重,连司丞李必也被掳走过,这对长安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圣人方才怒斥太子无能。太子申诉说,因为旅贲军被右骁卫调回,方致如此。太子还说,既然右相在长安要兵有兵,要刺探消息,也比靖安司什么大案牍术迅捷的多,不如,就请右相出面,继续追查。圣人准了。”
旁边李必还没走,大声反驳道:“不可,靖安司击退了敌人,跟龙波正面交过手,我们可以自行查案……”
“住口!这是太子提议,圣人恩准,你一个小小的司丞,有何资格非议?自此刻起,你李司丞,也得听右相调遣。”郭利仕呵斥道,虽然心痛,但也不得不制止这个晚辈冲动之举。言下之意就是,太子放弃了靖安司,同时,也放弃了你。
李必听得出来,自己很令太子失望。
林九郎却咂嘴道:“唉!太子,很会送烫手的山芋。”
“给右相道喜,告辞!”郭利仕传了旨就离开了。
林九郎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靖安司是太子一手创建,里面可全是太子的秘密,此时,全在自己手上了,岂能不好好利用?
大喊一声:“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