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吓唬我,老赵不吃这一套。”转过头对着冯神威行礼道:“冯公,我送您回宫啊……”
等到三帮外人全都撤走,李必走到台阶上,看着台下靖安司所有吏员,朗声道:“你们可以选,若觉得不想干的,可以回家。调回原职的公文,我给你们写好。若觉得还能干的,留下!”
所有人,包括所有旅贲军,全都双膝跪倒行礼磕头,“喏!”
大唐时唱喏行礼,很正式,有一种尽在不言中的肯定。此时此刻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是一群文官,却有一种临阵之际,齐心协力死战不退的豪迈感。
安排好手下继续工作,李必带着婢女檀棋来到后院,“你的奴籍除附已经写好,有我印鉴,自己拿去。”
檀棋呆住了,语气颤抖道:“公子,什么意思啊?”
李必平静的看着檀棋,叹息道:“你该高兴才是。你十岁入长安,十四岁被卖为奴隶,你现在自由了。从此以后,是常人身份,可自由通婚,子孙后代皆不是奴籍。”
“闻染还做了件古怪的事,旧友刚刚送来了消息。”檀棋打断了李必,转而说起了案情。李必却大步走进屋中,拿出了那张脱奴除附文书。
檀棋看都不看,继续说道:“闻染于三日前,经黑市交易转卖了香铺,全部资金已用地下飞钱送出了长安城。”
李必没接茬,而是认真说道:“我若定了罪,奴婢也会被发卖的。”
檀棋一把抢过文书,撕了个稀碎。
李必转身说道:“我再给你写一份。”
“公子!”檀棋跪下了,“公子做了选择,檀棋也做了自己的选择。公子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檀棋也能。”
叹息一声,李必没有多说,转过身来。檀棋起身说道:“闻染跟车行订了车,要在丑正夜半时分离开长安。她跟车行说长途远行。准备了两个人的寝具。”
李必点了点头,“继续查下去。”
“闻染接触过影女,与影女之死有涉,今日又拐走王宗汜大将军之女王蕴秀,准备在丑正时分离开长安……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檀棋喃喃揣测说。
李必问道:“她的背景如何?查到了吗?”
“徐主事给的户籍上说,闻染祖籍四代皆是以香铺为生,自幼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但九年前母亲亡故。”
“九年前?彼时她不过十一岁,如何生活?她父亲是谁?”
“闻染一岁时,其家商人户籍上,就除去了其父亲的姓名。不知是像左邻右舍所说死了,还是离家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