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很是失望,她上前一步,想说一句“可是”却又不敢,只好蹲下身来,行了一个万福,“多谢殿下!”
见此,绿绮也跟着行礼,挑起眼角,朝朱高燨飞了一眼过来,甜甜笑道,“殿下英明!”
朱高燨不置可否,只笑了一笑,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南北双姝的主意妙,应天府如今已成了陪都,朝廷是不太可能将都城迁回去了,但那里毕竟是大明的第一个朝都,由此可以看出,朝廷也是分外重视。
这便够了。
“既然已经评出了花魁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说一说朱四公子在我帖木儿做下的好事了?”兀鲁伯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朱高燨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他一招手,便有人抬了一把太师椅来,朱高燨退后三步,坐在太师椅上,他翘起一条腿,看着兀鲁伯,一身温和褪尽,众人只看到了身为皇子的凌厉。
“兀鲁伯王子,我很能体谅如今的帖木儿,国家一分为二,每天都有战争,百姓们流离失所。如果需要大明的救济,我大明出于人道主义,愿意接受一部分难民进我大明,用劳动来换取他们生存的机会。但,如果你要说,这是因为我的责任,恕我,虽然贵为皇子,也担不起这等责任,无法接受你的指认。”
兀鲁伯踩在了椅子上,显得比旁人高了一些,他指着朱高燨,“你伪装成为商人,进我帖木儿,其用意何在?”
“我伪装成商人,也不过是静极思动,想四处走走,走到帖木儿,也是因为,前面有人去往西方国家,我也打算去见个世面,谁曾想,正好就在撒马尔罕遇到了马黑麻殿下。”
“你明明知道,马黑麻是……”
“马黑麻殿下乃是贵国老大汗遗旨指定的汗位继承人,我与他交往,有何不对吗?”朱高燨提高了声音,“你口口声声想要指证我,无非就是我与马黑麻殿下有来往,这触犯了贵国的哪一条哪一款法律?”
“你可以和马黑麻结交,可你不该怂恿他造反!你更不该为他寻找雇佣军,我帖木儿大乱,吃苦的是老百姓,所有的好处都被你朱四一个人占了。你还敢说你无愧?”
“住口!”旁听的人总算是听出了所以然来,朱盘烒站出来朝兀鲁伯怒吼道,“兀鲁伯王子,你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与谁说话,岂能如此无礼!”
“你又是谁?我乃是帖木儿汗国的大王子,我与大明的四皇子殿下对话,你有何资格插嘴?”
朱盘烒嗫嚅,不敢出声,朱高燨的头朝后仰了一下,看着兀鲁伯,“他是我兄长,你说他有没有资格与你对话?不仅仅是他,在场我所有大明人都有资格和你说话,就如同他们都有资格和我对话一样。”
朱高燨环视一圈众人,人人都很激动,为朱高燨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说的这个话,“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时空,没有民,哪来的君?你在我大明尚且瞧不起除了我之外的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在帖木儿汗国的言行举止,便可想而知了。“
这种理念对于兀鲁伯来说,听都听不懂,但他知道了朱盘烒的身份,也就无话可说。
“四殿下的话或许有道理,但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些大道理。既然四殿下看重这些人,那就让大家评评理,你挑唆马黑麻造反,并给他提供雇佣军,闹得我帖木儿汗国无宁日,百姓流离失所,你可知罪?”
朱高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有寻常人站了出来,“敢问王子殿下,帖木儿汗国如今的大汗可是老大汗遗旨里指明的继承人?”
“不是!”兀鲁伯道,“帖木儿的汗位可不是马黑麻那个废物能够坐稳的,若无你朱四公子的帮衬,今日,他马黑麻还能不能活着,都得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