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不明就里,“三弟年纪是不小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都已经选好了人,不如直接跟母后说,让母后和西平侯府议亲。”
张氏见这兄弟二人把这婚事说得就好似囊中之物,不由得也急了,横竖瞒是瞒不过的,还不如把责任一推二干净。
她懊恼道,“这事儿也怪我,我是万没有想到四弟会插手这件事,之前我也是常听人说,沐姑娘总是往大明帝国学院去,我原以为,那姑娘是去看兄长,谁想到,她和四弟……”
张氏似乎说不下去,朱高燧却是听得火冒三丈,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冷笑一声,“大哥,你是老大,你说句公道话,我们兄弟三个是不是合起来都顶不上四弟一个?”
朱高炽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体,他两条腿悬着,腿沉得拉动了他的经脉,有些难受,“三弟,这事儿跟爹娘可没有关系,你要怪,怪四弟一个就够了,不要把爹娘都怪上了。”
朱高燧别过脸,气怒半天才道,“大哥,也只有你才这么老实。父皇虽然立了太子,和没有立太子有什么区别?眼下朝堂中,四弟的人就占了大半壁江山,他一个人又是弄火器,又是弄军舰,又是弄战车,还有修路,造火车,连二哥都被他拉去帮他造军舰去了,你觉得,将来父皇百年之后,就算那太子立的是你,你还能稳当地坐上皇位吗?”
朱高炽低着头沉思片刻,道,“做得了太子,做不了太子,如今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我只管好好做事,爹说让我赈灾,让我招呼好弟弟们,我把这些做好就行了。”
三天两头都有亲王世子和郡王往应天府里跑,朱高炽要花很多时间来招待这些堂兄弟们,他若是住在春和宫里,自然有宫里的大庖厨负责膳食,他也就陪吃陪喝就行了,而眼下,父皇只让他招待,没有费用从哪里出,他还得倒贴腰包,长此以往,康郡王府要被吃穷了。
这且不说,这么吃下去,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又胖了十斤。
眼下,朱高炽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想到了一条,在爹面前做个好儿子,听话守本分的儿子,他是老大,处处要让着老四,处处不给爹添麻烦,爹总不能不记得他乃是嫡长子,太祖皇帝立的燕王世子。
等朱高燧走了之后,朱高炽便请旨进宫了,朱棣批阅奏章,他就把黄俨的活给抢了,给朱棣端茶倒水,递笔磨墨,朱棣写好了奏章,他就拿过来吹干,一一叠好,时不时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