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楚王朱桢,就藩于湖北武昌,早年随皇太子朱标入文华殿,听儒臣时讲,虽身处内地,但战功不朽,多是征战蛮夷之功,天性端庄,为人谨慎,深受朱棣喜欢。
就在朱高炽兄弟与朱桢敬酒后,寒暄之际,朱栴端着酒杯起身来,无他,方才皇上已经点了他的名,并将他能够回京之功归于朱高燨身上,他少不得要向朱高燨道谢!
身为叔叔,向侄子表示谢意,朱栴很担心会有讨好侄子的嫌疑,但若是什么都不说,便更加不妥。
朱高炽见朱栴端着酒杯站起身,目光连忙跟了过去,他原以为朱栴是主动来和自己敬酒,忙要说“王叔请坐,不必心急”的话来,却见朱栴目不斜视地朝御座走去。
大臣们都在探讨方才皇上说的话,武将们想着如何争取驾驶军舰远航的事,文臣们则想着,这修路最好能够从自己的家乡过,毕竟,入朝为官,又有几个人不想为自己的家乡谋福利,锦衣夜行之事,非所愿也!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除了几个亲王,路修到哪里,都是在大明的国土上,他们关心这些做什么?
他们关心的是,皇位究竟将由谁来继承,看皇子们夺嫡,才是他们感兴趣的事。
朱高炽自然不高兴,他方才还为朱栴说话,朱栴并不领情,反而将父皇的话听进心里,他若是将来不能继承皇位,将会是天底下最尴尬的人了。
“皇兄,臣弟回京以来,一直非常感谢小四,臣弟在宁夏十年,无一刻不想回京与兄弟们团聚,这份渴望之情,竟然是小四最先体谅,臣弟真是感激不尽。”
朱高燨正在给他爹讲天下父母偏心的故事,“从前有个老太太病了,他儿子很孝顺,急得不得了,四处为老太太寻医问药,找了个会扎针的医婆,这医婆不懂医理,只说老太太是心火,要用针扎老太太的心。儿子一听就慌了,说这心见铁死,怎么能扎呢?医婆说,不扎心,只扎肋条就是了。儿子疑惑不解问,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医婆说,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