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顿了顿,心如刀割,眼中已是含泪了,“爹命内阁和内臣分别手捧两份诏书,核对无二之后,由太子继位,岂不是好?”
朱棣眼睛一亮,是个好主意啊!
他怜爱地抬手抚了抚儿子的肩背,笑道,“臭小子,脑子倒是好用,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既立了太子,避免了太子之争,导致皇室内部倾轧,骨肉相残。
正好达到了朱棣的要求,他觉得自己小儿子的脑子真是太好使了了,笑道,“一会儿留下来,陪爹吃顿饭?我们爷儿俩多久没在一块儿用膳了?”
“好啊,儿子回来,就是馋了。爹让大庖厨做几样儿子喜欢吃的菜吧,还有,上次爹让人给儿子送去的豌豆黄好吃,驴打滚也好吃,还有桂花米糕,爹,儿子一会儿出宫,想再多带一点。”
“好,这都不是事儿!”朱棣忙起身喊人,“去,让大庖厨好好整治一桌菜,拣四殿下喜欢吃的上,再让人把豌豆黄、驴打滚、桂花米糕,还有那上次呈上来的那叫啥,桃酥,各做一食盒。”
朱棣的心情好了,服侍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人人都感激四殿下,江保出来,弯着腰笑道,“皇上,奴婢亲自去吩咐,保准都是四殿下喜欢吃的。”
父子二人亲亲热热地吃了一顿饭,朱棣比往日多吃了小半碗饭,他亲自送了儿子出门,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在宫门口消失,心里一阵不舍。
“去,把周王、宁王,军机处,夏原吉,茹瑺,两位国公,还有把少师给朕请进宫来!”
朱棣这边召诸王勋贵大臣还有少师进宫,朱高炽那边知道了,不知道爹又在憋什么大招,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解缙的事,如今正是在发酵的时候。
朱高炽在后花园里被他爹吓得魂都快没了,回来后,心脏都有些不好,但不敢请太医。
张氏担忧不已,扶着朱高炽在床上躺下,才要给他揉胸口,韦氏就哭哭啼啼地来了,将张氏挤开,往床沿一坐,扑到了朱高炽的怀里,“殿下,妾身都快吓死了,呜呜呜,殿下,妾身帮您揉揉!”
说着,就当着张氏的面,一只小手抚上了朱高炽的胸口,柔弱无骨,香若幽兰。
张氏的脸,顷刻就黑了下来。
“殿下,您以后还是别惹皇上生气了,妾身好担心您!”
“嫣儿,别怕,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朱高炽趁机握住了韦氏的小手,若非张氏在一边,朱高炽已是翻身将人压下了。
张氏气得想一甩帕子离开,但关键时候,她也不能意气用事,若朱高炽不能当上太子,她的儿子将来就不能是太子,那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一直到现在,她爹都只是一个挂着虚职的指挥使,拿着一份鸡肋一样的俸禄,若张家不能成为后族,封爵,改换门庭只能是痴心妄想。
“妹妹,说的什么傻话呢?殿下哪里惹父皇生什么气了,解缙君前无状,惹得老爷子生气,殿下只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