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儿是我的主意不假。
也是那些孩子最近闹得太厉害了,得让他们知道知道生活不容易。”
许世彦刚进门,没见到闺女那狼狈的模样,所以这会儿说话还挺硬气。
“他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
家里啥都不缺,他们成天好吃好喝,也不用他们干啥,成天可哪作祸就行。
爹你记得我们小时候都干啥么?我们跟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啥都能干了。
早晨起来下地铲地薅草,干完活才能上学。
秋天赶上周末,我们哥几个上山去打松塔,一走就是一天,来回五十里地,晚上一人背一筐松塔回来。
二哥那手一下子就让树皮给豁开了,包上个手绢,照样爬上去打松塔。
后来二哥实在坚持不住,我往上爬。
我那时候小,穿鞋爬不上去,得光脚,上去一趟打完松塔下来,脚上都是血,肚皮都磨破了。”
那个时候,松子四毛多一斤,他们哥几个一秋天光是打松子就能卖一百多。
那是啥年月?六几年的时候,一百多块钱,了不得的事情。
“现在这些孩子,他们懂个啥?他们现在吃喝不愁,那衣服上连个补丁都没有。
他们穿过露脚指头的鞋么?那鞋帮和鞋底儿就剩一点儿连着,一走路直张嘴,他们见过么?
那衣服补丁摞补丁,一条单裤子穿到落雪,成天冻的打哆嗦,他们经历过么?”
“这些孩子,没吃过苦没受过罪,他们只知道爹妈有能耐能挣钱,他们的日子比别人好。
爹,你就不怕这些熊孩子养成臭毛病,成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儿?
一家子别说都那样,只要有一个,再大的家业,也不够他败的。”
许世彦现在,还真是不怕他爹。
有的事,该坚持的必须坚持,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咋地?你是说我是吧?
伱个混犊子玩意儿,我是你老子,你现在有能耐了,翅膀硬了,你敢说我了是不是?”
许成厚一听儿子后头那话,戳他肺管子了。
当年他不就这样儿么?要不是他,许家的日子哪能败落到那个地步?这下,可把老爷子气坏了。
“老弟,你消消气,我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