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凭澜的脚步一顿,调转方向另一条小径走去。
顾非灏傻眼了,急匆匆地追了上去:“陛下走错了,这边才是去前厅的路……”
“小顾大人,”孟凭澜的脚下没停,神情自若地道,“这宝儿一直绣花,要是伤了眼睛可不好,朕得去瞧瞧。你也别着急,朕和她说上两句话就走,不会有闲人胆敢外传的。”
“这……”顾非灏连忙道,“这等小事,臣转达就是,怎敢劳烦陛下?”
“小顾大人不用担心,朕身强体健,多走这么几步路没什么大事,”孟凭澜笑吟吟地继续疾步而行,“今日正巧朕带了些月饼来,让宝儿也尝尝鲜。”
“陛下万万不可,此事于礼不合,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了,他定要责怪于我,还望陛下体恤。”顾非灏急出一身汗来。
“小顾大人,这万事都有个变通,不要如此古板,更何况今日你父亲不在,他不会知道的,”孟凭澜威严地往四周一扫,“这里谁会去告密?”
谁敢和天子唱对台戏?四周的人一个个都连连摇头。
眼看着顾琋的院子就要到了,顾非灏没了法子,要是孟凭澜进去直接穿帮,这君王的雷霆之怒只怕他们全家都承受不起。
他紧走几步,拦在孟凭澜的面前,跪下请罪:“陛下,舍妹今日有事临时外出,臣刚才正要出去找她,还请陛下恕罪。”
孟凭澜怔住了,胸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这两年来找不到顾琋的痛苦和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的脸都白了。
疾行几步推开了院门,他环顾四周。
庭院里,几个嬷嬷在打扫院子,几名婢女正说说笑笑着在摘葡萄,秀珠和兰莘站在最高处垫着脚,一看孟凭澜整个人都傻了。
“陛……陛……陛下!”兰莘结巴着,人一抖,差点没从石桌上摔下来。
“宝儿呢?”孟凭澜厉声喝道。
院子里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大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