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孟凭澜嗤笑了一声,“顾琋又不是什么名士,谁有这闲工夫学她?”
李常华一下就听出了他言下的不悦,立刻改口:“陛下说的是,应当只是巧合罢了。”
孟凭澜心中焦躁,正要让李常华告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堆画像:“这里有顾琋吗?找出来让朕再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有,”李常华立刻上前翻找了起来,找到一半,他忽然拍了拍脑袋,“陛下,瞧我这记性,原本是有的,后来长公主叮嘱我说,陛下不喜欢顾琋,让我不要送上去讨你的嫌,我就把画像留下了。”
那日长公主提起顾琋时,孟凭澜的确没什么兴趣,她让人把画像撤下也没什么不对。
孟凭澜思忖了片刻,吩咐道:“把她的画像拿来,我再仔细看看。”
礼部离这里有点远,一来一回约莫要小半个时辰,李常华立刻急匆匆地走了。
孟凭澜无心公务,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地看上那幅画一眼,他即期待从这幅画中发现的线索能够成真,却又不敢太过期待,怕最后希望落空后的难过。
这样的难过,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再来一次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
房间里太闷,孟凭澜有点待不下去了,时间越久,他整个人就越紧绷,好像一张拉满弓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崩断了。
信步出了御书房,他准备放松一下心情。
辰时刚过,暑气已经有些上来了,孟凭澜闲庭信步,一路到了东合门这边,身上很快出了一层薄汗,刚刚走到树荫下想要休息片刻,拐角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吕将军,我有急事想要告假半日。”
“昨日刚刚休沐,怎么突然又要告假?”
“还不是我那个妹妹,说是要去江南,我昨日才知道,今早她就要走了,我得去送送她。吕将军,你不知道,我这妹妹从小就娇宠得很,我们全家都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莫名其妙要去江南居然也没人劝着她。这一路路途遥远不知道有多辛劳呢,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可真是气死了。”
……
这絮絮叨叨的声音不就是那个顾南漳的幺子顾非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