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卫梓宥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郑重地道,“我陪琋儿去江南吧。”
顾南漳愣了一下:“梓宥,这可不行,你在翰林院有官职在身……”
“伯父,琋儿,”卫梓宥诚恳地道,“我向来散漫自由,翰林院编修只不过是个闲职,坦白说,刚才陛下对我的态度你们也都看见了,只怕他已经对我起疑,若是我留在京城,只怕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还不如暂时离开为妙。”
“不用不用,”顾琋连忙拒绝,“卫大哥,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你操碎了心,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麻——”
“琋儿,”卫梓宥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其实,我今天过来是特意想向伯父和伯母请求,让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江南的。”
顾琋愣住了:“为什么……”
顾非灏抚了抚额,一脸没眼看的模样:“傻妹妹,还能是为什么?”
卫梓宥向来从容淡然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绯色:“这两年国事纷纷扰,儿女之情都要暂且放下,如今总算一切顺利,我也总算可以坦露心迹了,琋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希望从此之后能爱你、敬你,和你一起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顾琋大惊失色:“卫大哥……这……我……”
她求援似的看向顾南漳,却见顾南漳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模样,显然是早就已经心中有数。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卫梓宥年少成名,平嘉四年便高中状元、入翰林院,才气横溢、书画双绝,被誉为大宁第一才子,跨马游街的时候,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京城里的名门贵女争相观看。
这样一位青年才俊,一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成亲,据说卫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顾琋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是,是卫梓宥亲手把她从汝阳救回来的,他必定早就知道她曾经在蒲草别院中和孟凭澜有过肌肤之亲,以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呢?
她连连摇头:“卫大哥,你是不是一时冲动才说的这些话?你很好,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还千里迢迢赶去汝阳救我,我特别感激你,可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