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德华的声音。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顾宝儿打了个激灵,用力一推,从孟凭澜手臂的桎梏中挣脱了出来,朝着前方正襟危坐。
孟凭澜猝不及防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不由得恼火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人影,磨了磨牙。
“王爷,可算找到你了,”于德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喜滋滋地道,“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们担心得不得了,四下找你。”
“我用得着你找吗?”孟凭澜冷冷地道,“多事。”
话音一落,他一夹马腹,飞天往前一纵,飞一样地擦过于德华,一眨眼就把他们抛在了身后。
于德华刚擦掉的汗一下子又冒了上来,心里暗暗叫苦:最近这是流年不顺吧,怎么莫名其妙又得罪王爷了?
一群人跟在身后,孟凭澜自然没法再为所欲为,只好正正经经地教起顾宝儿马术来。
练了小半个时辰,顾宝儿稍稍入了门,能一个人骑马小跑一段路了。回城的时候顾宝儿累得不行,腰酸背疼,坐在那里小腿都打颤,马车一颠一颠的,她不知不觉就靠着孟凭澜睡着了。
忽然,一阵颠簸袭来,她整个人往前冲去,差点从孟凭澜的怀里滑落。
顾宝儿猛地惊醒,瑟缩了一下。
孟凭澜拍了拍她的后背,眼中隐含怒意:“别怕,应该是有人忽然从街边窜出来。”
车外传来了侍卫们的斥责声和女子的哭泣声,眼看着孟凭澜的眉头越皱越紧,顾宝儿不由得想起了他处罚祁袁山时的冷酷,赶紧掀开了车帘:“怎么了?”
离马车不远的地上坐着一个年轻妇人,正在嘤嘤地哭泣;一个文弱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笤帚,指着她怒喝:“你这妇人,成日里好吃懒做不说,还给我撒泼,今天我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的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侍卫们上前阻拦,年轻妇人惶然四顾,和顾宝儿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凝滞了一瞬,忽然便朝着顾宝儿扑了过来,涕泪交加:“姑娘,姑娘救命!他要打我,还要休我,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