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帝虽然没明说，但林致远知道她说的是韩浩天和义安郡主。

“您是一国之君，您不会错。”

明盛帝摇头，“换做早几年前，朕可不会承认自个儿错了，可如今——

将义安赐婚给浩天，朕做错了。将秀兰许给豫儿当侧妃，朕也错了。

怨偶啊怨偶。”

林致远垂眸，不能不承认明盛帝的词用得真是太好了，可不是“怨偶”嘛！

“朕希望齐韩联姻，目的是尽可能地多保全两方人。可是如今看来，齐韩联姻怕是成不了。”明盛帝幽幽说道，“罢了，尽人事听天命。朕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事已至此，朕也不愿多想了，随他们去吧。若是振儿来跟朕求圣旨，让秀兰跟豫儿和离，朕答应他。”

林致远猛地看向明盛帝，那双清润的眸子里是深深的诧异，“您刚刚还说不会答应呢。”

“朕老了，心软了。早几年前，朕的确是不会答应的，绝不会答应的。”

林致远笑了，“我还真是好奇韩大统领会不会找您求这道圣旨呢。”

“朕也想知道。”明盛帝饶有兴致地笑了，她会变，韩振呢是不是也会变。

原以为韩振出于种种考量，是不可能来求她的，可是明盛帝想错了，韩振竟然来了。

在韩振禀明了来意，明盛帝就很痛快地答应了。

韩秀兰嫁给齐豫当侧妃不到十天，两人竟然就和离了。

云楚被惊得目瞪口呆，“真的还假的。赐婚的是皇祖母，可如今解除齐豫和韩秀兰婚姻的也是她。”

“皇祖母老了。”齐恒听到消息，不是不惊讶的，但他很快就回过了神，“若是换做以往杀伐果断，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皇祖母，她是绝不可能允许韩秀兰同齐豫和离。现在皇祖母答应了，那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皇祖母老了。”

人老了，心肠就会软，原来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