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不是老了？”明盛帝摸着林致远的脸，冷不丁地问道。

“陛下怎么会老呢？您是要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啊。”

明盛帝嗤笑出声，“人能百岁，就已是长寿了。万岁？朕从没想过。

只是朕不想死。”

“陛下是舍不得臣啊？”林致远嘴边的笑意加深。

明盛帝沉重的心情好了几分，伸手勾了勾林致远挺翘的鼻子，“是，朕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大好的江山社稷，还有——朕到现在都没有选定太子，也没想好由谁来继承这大好江山。”

“陛下春秋鼎盛，如今不必考虑这些有的没有的。”林致远柔声宽慰。

明盛帝却不能不多想，她都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谁知道她还能有多长时间呢。

若是在死前不能把江山安排好，那她真的会死不瞑目。

“你说谁当太子好？”明盛帝躺了下去，合上了眸子，好像只是随口询问。

林致远躺到明盛帝身侧，单手撑着膝盖，语气慵懒，“臣只知道如何伺候陛下，别的就不懂了。

立谁当太子这种大事，臣可不敢多说。”

明盛帝仍然没睁开眼睛，“只是朕跟你闲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朕不会怪你的。”

“皇上非要臣说啊，那臣就说说好了。反正只要不是韩指挥使当太子，其他人，无论是谁当太子，臣都没意见。”

明盛帝倏地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你也真是够小心眼的啊。”

“臣的心眼一直就不打，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林致远丝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说道。

“朕从未想过立他为太子。否则当初也不会让他执掌烈鹰卫了。振儿那人啊——他不是当太子的料。”

冲动莽撞，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这样的人如果当了太子，甚至是未来的皇帝，那绝对是百姓的祸事，对江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