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烨沉声道：“即便咱们今日知道这个情况，还得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

他走在月光下，轻袍缓带，手上提了两壶酒。

难不成要做点什么叫他知难而退？

闻此言，夜翊珩面上露出笑意，手臂一伸，直接将盘子移到了她跟前。

季清羽温和一笑，自己斟酒，举了酒杯对黎煜烨赔不是。

“夜翊珩！”季清羽面上笑容尽失。

夜翊珩面上的冷缓和稍许，旋即动了筷子。

季家的橘子酒她喝过，确实很好喝，但此刻的局面，她还是不碰为好。

夜翊珩略略颔首：“虞昊穹想休夜拾，怕是没那么容易，父皇头一个不会答应。如此一来，父皇即便明白对方有错，亦不会深究。夜拾还是北凉的七皇子妃，他们什么损失都无。”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觉察怪异的气氛，黎煜烨连忙帮腔：“对，我难得下一份菜单，大家伙定要吃好。”

“阿颜，你喝我的酒，年节期间新酿的橘子酒！”

待饮了杯中酒，季清羽的目光却仍直直地盯着黎语颜。

夜翊珩实在看不下去了，淡淡开口：“虞昊穹指使夜拾，届时他一口咬定是夜拾自己的主意，你觉得会如何？”

坐在黎语颜对面的夜玖笑嘻嘻的，她当着她的面将自个面前的酒给喝了：“阿颜，我帮你喝，顺道告诉你，这酒的滋味是……”

“庆郡王真是客气，只是今日我不想喝酒了。”黎语颜清浅一笑，“大家快吃，大哥下的菜单，今日谁若吃得少，那便是不给我大哥面子。”

说话间，他将酒盏放到黎语颜面前。

“那自然是取消北凉人所中名额，科举作弊那得流放！”夜玖严肃道，“虞昊穹也难逃罪责。”

黎语颜唇角动了动，眼尾余光瞥见左手边坐着的夜翊珩面上冷峻，不光如此，他整个人冷得，好似飕飕地冒着寒气。

就这时，季清羽不请自来。

夜翊珩摇了摇头，脸面什么的全是空话。

季清羽微笑颔首，快走几步进了正厅，走到餐桌旁，将两壶酒放在了餐桌上。

黎语颜抬手打断她：“别，不就是酒的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