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回到左相府的时候,天都亮了。
北雁已经起床,坐在桌前对着一大碗粥发呆。
直至听到院内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大小姐的发髻怎么散了?大小姐昨晚去哪儿了?”
发髻散了是因为头发被宇文珏拉了一把,但也多亏这一把,自己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所以发型什么的已不重要,小命还在就行了。
可北雁看到披头散发而归的桃栀,却深深拧起了眉。
尤其是当桃栀烂泥一样瘫在榻上摆烂的时候,他分明闻到一股檀木清香,还有,她腰上系着的那只香囊,不是宇文珏的同款吗?
北雁的脸当即阴沉下来。
他立马开始脑补昨晚桃栀和宇文珏共处了一夜。
呵!女人,还骗自己说去找一位故友,故友就是宇文珏吧!
前脚才将他赶出府去、装出一副心里只有我的专一模样哄骗我睡觉,后脚就出门找上了人家,还夜不归宿!
北雁此刻的心,醋海翻滚、酸出了新高度。
他猛地端起桌上那只海碗,仰头一灌。
把清水白粥喝出了海量,喝出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滋味。
桃栀赖在榻上,口吻疲累地嚷嚷道:“雁雁,别光自己喝,给我来一口。”
折腾了一宿,还差点在姚娉婷的暗算里丢了小命的桃栀,累得不想起,只想饭来张口。
可北雁心里还堵着气呢,鸟都不鸟她。
桃栀也没多做纠缠,须臾便打起了呼噜,把昨晚没睡的觉补上了。
等她睡够一个时辰,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府里出事了。
有人变成了水尸!
西苑有两名丫鬟、东苑有六名粗使婆子,据说用完早膳之后便不太对劲,起初是肚子一直咕噜噜叫,后来便觉得恶心反胃,肚子鼓胀的同时,身体开始疼痛,痛到打滚也难消停,最后直接痛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