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及时赶到,一步一踉跄地挤入了两个疯女人之间,一边捂着帕子剧烈咳嗽,一边好言相劝:“王后,堂妹,莫再打了……咳咳!寡人、寡人不忍……呃!”
戏飙到正嗨,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突然都不动了。
画面霎时静止,若不是周围的侍卫宫婢还在斗殴,桃栀以为是谁摁下了暂停键。
她当即翻下墙头,奔过去看个究竟。
但见王后一只手揪着西小梅的耳朵,一只手握着一柄短刃,西小梅一只手扯着王后的头发,一只手攥着一根长钗。
这无论是短刃还是钗,原本都该捅到对方身上去,可因为晏沁北的加入,此刻这两枚凶器,都结结实实地扎入了他的胸膛。
王后和西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动也不敢动。
直至“虚弱”的晏沁北“虚弱”地倒了下去,桃栀大呼:“天啦噜!王被刺啦!”
现场才在一片震颤的混乱过后,恢复了有序:
王后火急火燎地带着私卫撤离,并通知了娘家人;
西小梅也迅速往宫外通风报信,告知了亲王;
桃栀差人将晏沁北抬回了自己的澍芝宫,把医官全部召了过去。
等江家和亲王分别带人入宫打探情况时,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澍芝宫,晏沁北是生是死的消息一点都没泄露出来。
但是,被桃栀暴怒蹿飞的医官却一个接着一个飞了出来,椎心泣血地跪在宫外以头杵地,称“臣等无能为力。”
于是短短几个时辰,关于西凉王重伤不治、即将宾天的消息不胫而走。
王后和西小梅互相指控对方是凶手,江家和亲王的兵马当晚便驻扎在了城外,随时做好入宫护主的打算。
外界形势胶着,战争一触即发,不影响澍芝宫内,晏沁北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桃栀不慌不忙地往自己胸口上抹哈喇子。
“我冲过去的时候心里有数,那刀和钗看似扎入了我的心窝子,其实不会有生命危险,反倒是你现在拿这么脏的口水往我伤口上抹,我怕我死于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