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苔心里恍惚,成亲前,成亲前当然是听父母的话,听姐妹的话,算计着这门婚事合不合适……
不过也许是从堂姐那里偷偷看过的画本,也许是此时萦绕在面颊上的温热气息,她混沌的大脑灵光一闪,她突然意识到,懋王想听什么话。
是那个意思吗?
此时曾经让她畏惧的懋王就在她的枕边,那犹如削瘦山峰一般高挺的鼻子带着一些力度轻轻抵着她的脸颊。
一切都是温柔而私密的,仿佛他们便是床榻上相贴的鸳鸯。
但是她却明白,这都是假的罢了。
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受了自己误导,进入了一种错误的想象之中。
一旦梦醒,他知道真相,便是自己血溅五步之时。
她必须说出他想听的话。
乌苔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最后终于垂着眼,低声说:“这些你自己都忘了吗,你自己都忘了,却要我说给你听。”
说着,她有些羞恼地推开他——这个动作于她来说,自然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不过她还是推了。
推了,自然是没推开,他顺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应该只是轻轻一握,她却瞬间感到了来自男性倾轧一般的力量,如悍铁一般,她丝毫动弹不得。
不过他很快好像意识到了,略松开一些,但是没放开。
他越发靠近了她,鼻尖磨着鼻尖,脸颊贴着脸颊,呼吸缠绕:“你还没说。”
乌苔其实是想借机不说了,但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好给他编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