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摸了摸潮湿的眼角,哼哼唧唧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就是些好话,让逝去的人不要惦念,恨不得向老天爷也吵吵两句,看看我们过的多好。
“大娘,来我们家吃啊!今天做了稻米饭。”
“大娘,我们家还有野猪肉呢。”
“不吃了,辰丫头做饭了。”陈老太太摇手拒绝,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宋小将军巡营那般有气势。
“大娘,又在查哪家没做饭啊?”
陈咏义的媳妇依在门边上,满脸都是笑容:“放心吧,我看连黑蛋娘都在炖野猪肉。”
陈家村以后有了生计,谁都不怕日子会过不下去。
“大娘,”也有人招手唤她,“我们家做好了饭,您拿回去些,别让良辰忙了,累了一整天也该歇歇。”
陈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她不想让外孙女歇着啊?外孙女看不上稻米饭和鸡蛋了,非要自己在灶房里折腾。
“你们不懂。”陈老太太背着手高深莫测地离开,身后是一片羡艳之声。
“辰丫头是孝顺。”
陈老太太听着心里美滋滋,刻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将那些个话都听得明明白白。
陈老太太带着一肚子欢喜回到家中,刚将头伸进灶房看了看,好心情顿时去了大半,恨不得立即伸手捏着外孙女的耳朵,将外孙女赶出灶房。
看看,这叫啥事,稻米饭都吃出花来了。
稻米饭、油、晒好的肉,家里能用的都被辰丫头拿出来了,这是不准备吃下顿了啊?
稻米饭被擀成了饼,放进锅里煎成金黄色,那香味儿……能飘荡八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