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似乎觉得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在这种晚会现场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的人的注意力，在这个方位放的比较少些了，顾舟才小声转头和时瑜交流了起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后悔过邀请我来给《人间百相》当男主角？”

时瑜毫不在意的笑着：“你该纠结的不是你的荣誉加身会给我造成什么影响，而是会给你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外界的试探，在加上褚欣霖绝对不可能放过年纪轻轻就化身奥奖得主的顾舟。真正需要面对磨难的，反而是旁边的顾舟自己。

后者也迅速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叹气，“怪不得时常说娱乐圈最容易造神，也最容易把人拖下神坛，摔进深渊。”

捧杀可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嘛。

一旦过度地将外界所赋予的标签和所谓的荣誉当成自身的资本，就会在关键时刻发现那些东西微薄的连纸屑都比不上。

然后……

低头就是深渊。

时瑜点评了一句：“活得通透。”

顾舟的笑容看起来很合乎礼仪，但莫名的带了些苦涩的味道，又像是清风一样，转瞬即逝。

当整场晚会结束，后台联系上自己的经纪人时，他面对兴奋到全身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的经纪人，只语气轻快的说着：“就算是眼下我算是成为和大佬挂钩牵扯的路径，也并不能证明我也成为了大佬的一员，本质上只不过是一个利用起来还算顺手的工具而已。”

他的经纪人愣了很久。

只利用一词，一般人都能想到那句在娱乐圈内部似乎经常被提起的句子。

不怕被利用，怕就怕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心里的警惕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刚刚破壳而出的小蛇互相缠绕在一起的景象一样。

带着莫名的渗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