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简陋的铁皮房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
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所有角落。
即便是只有三坪的空间,设计师也充分发挥了脑部智慧,把洗衣机橱窗以及卫生间都隔了出来,虽然只用了层薄薄的纱布,怎么看都不美观。
不知道多少年前刷的大白,墙壁的龟裂现象非常严重,大概三坪的空间活动范围极小,更没有沙发坐垫之类的东西,东西挤的令人难以落脚。
房间里弥漫着股轻微的霉味。
源赖光朝四周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无论是屋顶还是地板的墙角夹缝,都有着明显的潮湿阴暗痕迹,大片大片斑点看着令人作呕。
墙角的霉迹虽然被处理过了,但很明显房子本来材料就不行,哪怕是用铲子和除霉剂也弄不干净。
掠过脚边用来垫满碎裂地板的报纸,源赖光两步就走到了一张简易的小床边,上面的碎花被褥看着很土气,但却很整齐的叠在床尾。
目光很快挪到床边的矮脚小木桌前。
桌子上面铺满了各种报纸,源赖光拿起一份看了眼,发现上面有的地方用记号笔打了圈,基本上都是关于房子的信息,连拿了几份都是这样,还有张记录了信息的纸张也被写满了。
源赖光拿起那张记满信息的纸,字迹在指腹传来微微的凸起感,他微微叹息了下问道:“这里的租金多少钱一个月?”
“一千二百円”
“包括水电之类的吗?”
“不,不包括。”
看着紧攥着裙边眼神挣扎的咲初小藤,源赖光基本上坐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也为自己之前的自我感动而感到痛恨。
修学院本馆的租金是两千三百円一个月,而且里面并不包括水电和其他费用,一年下来最起码要四万円左右才能生活。
结合之前咲初小藤拮据的生活和消费,还有不太确定但绝对打的几份工作,再加上还有提供清水阿婆基本的疗养费用。
很明显把这个懦弱自卑的小女生压迫到了极致。
最可笑的是源赖光完全不自知。
明明说过要承担起那份责任,却只沉溺在自我感动里自得。
从来都不打算蔑视任何人独立的人格,更不存在任何时候以自我为中心,但源赖光还是犯了地位差别的认知错误。
既然要干涉别人的人生。
就不要心存侥幸的还要偷懒。
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