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泽将琴案上写好的一张纸拿给他,手竟然比宣纸还要苍白几分,岐九黄的药终究是伤身。
陆秉元接过,上头墨迹还未干,漂亮的瘦金体写着几句:通州北,裕山南,日起松荫,河下宫殿。
这便是从那首歌谣翻译而来的,常萤山秘宝藏匿的准确方位。
陆秉元拿到了消息,也不久待,就要出去安排人手出发了。
走到院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楚雪泽的身形比之在织云楼时更加瘦削,碧纹银花从草地盘桓到了他的身边,皎丽精致的脸,沉蓝的眼睛浸都透在了回忆之中,此刻他如同锦衣加身的骷髅,瞧不见生人气。
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半道从民间寻回的皇子,还做个青楼里的小倌,他好像天生就是富贵堆出来的玉人,高贵、颓废、脆弱、又隐约掌握了上位者的杀伐。
“豫王殿下可要一同去?”陆秉元问道。
他的眼睛缓缓地转了过来,吐出一句:“自然。”他的身体是不适合颠簸的,但是为了能亲手拿到东西,他硬是瞒了下来,亲自走这一趟。
“那稍后便来请殿下。”说完匆匆离开了。
楚雪泽依旧又看着天边的月亮,“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惟愿只分别这一次就够了。”他的指尖细细地触摸着一只鸣镝,“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