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去了陈国这么久,却丝毫都没有想要找公子咎的那个传说中的师傅。”夜晤歌的眼色难得的暗沉,就这么盯着桌面上的那一杯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月看着这样的夜晤歌,从来没有瞧见过这样的夜晤歌,她从夜晤歌十五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夜晤歌的身边,却从来没有瞧见过夜晤歌这样的眼色。
以往夜晤歌在要杀人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狠戾的光亮,若是对一个人有着排斥的时候,眼中也是微微的闪烁着莹莹平静的光,在顾莫阏死去的时候,夜晤歌的眼中没有生机。
可是眼前的夜晤歌眼中那莫名复杂的光亮却让眼前的简月看不懂了,不像是担忧的光亮,也并不像是沉思的光亮,可是里面又带了一丝晦暗,却又不像是想要杀人的光亮。
简月就这么看着,不由得深吸口气,紧接着就听到苏喑哑的声音再一次的想来起来。
“你说,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简月的身上,眼中的光亮此刻有了变化,不再是方才的那一丝丝的晦暗了,此刻却是落上了一层茫然。
这样的茫然,里面似乎还隐含了那么一丝担忧,又是让简月一怔。
她知道夜晤歌等的太久了,在那年的除夕,展夜将顾莫阏的死戳破了过去,夜晤歌就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到后来好不容易自我洗脑着念着顾莫阏没有死,或许是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里重生了,一直就是那么一个信念才支撑着夜晤歌,才让她在一个即便是毫无结果的等待当中过日子。
可是,总归是有那么一个念想的。
现在这个念想眼看着,就是真的了,眼看着顾莫阏就能够回来了,眼看着就能再一次的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又横生了枝节,简月知道夜晤歌是担心的。
担心害怕着顾莫阏回不来了,这个女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眉的,这个女人在曾经经历了那样多的生死一线,都没有胆怯过,可是这时候,却因为顾莫阏能不能回来的一个问题,而担忧了。
“我心里总有那么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行,我要去陈国。”她说着,不由得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准备离去。
简月却快一步的将夜晤歌给阻了下来,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简月有那么一丝语重心长。
素来镇静的少主,此刻却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忘了以往的镇定,要知道现在如果出了城,若是展夜起了杀心,夜晤歌可能就活不了了。
无疑,如果夜晤歌现在离开了韩城,那就代表着是直接将这大梁国拱手相让给展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