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苏县令把手中的茶杯摔在黄县丞面前,“你知道我在查你,所以巴不得本官死在山匪手里才是吧!”
“属下不敢。”
“你不敢?本官就是死在今日,也要先办了你!”苏县令一甩袖子,“来人,把黄知给我拿下,关入大牢!”
黄县丞懵了,他确实是看准了平日里苏县令心软好说话,才过来试试能否动之以情、撺掇其主动出城。
却不想苏县令突然一反常态,突然翻脸,直接便要将他拿下。
“大人……”他立时便跪下求情,却不想今日苏县令异常地雷厉风行,听都不听他的解释,就命衙役把他拖了下去。
“苏大人倒是爽快。”韦云图赞了一句。
“见笑了,”苏县令摇头,“兰台县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他黄知在此地当了十几年县丞,和衙役士绅们都有几分交情,平日里便有些欺上瞒下之举,看在他尚知收敛的份上,我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他竟敢强抢民女,不容姑息。本官若要殒命于今日,至少要先解决了他,免得下任知县再面临我的难处。”
“你很好,”韦云图道,“若能熬过今日灾祸,来日必得高升。”
苏县令摇头道:“算了吧,兰台县的政绩……哪有什么升迁的希望。”
韦云图抚须微笑:“你遇到了贵人。”
苏县令不解其意,却也不及深究,此时县衙外传来了又一阵喧哗声,他再也坐不住:“我出去看看。”
“大人!”院中的衙役看他要出门,不放心地叫住他。
“没事,不用跟着我。”苏县令摆摆手。
韦云图二人看着他的背影,张礼突然道:“这人虽然迂腐了点,倒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