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闻言松了口气:“那你担心什么?”
谢云宴抿抿唇:“我怕他们铤而走险。”
苏锦沅愣了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你是说他们会趁着你这次离京,在江南对你狠下杀手?”
谢云宴轻“嗯”了声:“我跟豫国公府和徐家早就不死不休,之前几次坏了他们好事,又抢了陇西郡守的位置,他们早就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之所以一直不敢动手,是因为我人在京城,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要是下手没能杀了我,就等于平白就把柄送到了我手上。”
“这次去江南,宫中为了遮掩行迹已经下旨去了我官职,且我也在旁人眼里也是惹怒了圣意擅自离京,就算不为了漕运的事情,他们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豫国公那边自不必提,临川的事情他脱不了干系,跟萧家也像是有深仇大恨,要不是他命大,早就已经被他弄死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徐家就更别说了,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有机会除了他,恐怕谁都不会放过这机会。
苏锦沅缩着腿,将头放在膝盖上:“他们就算要动你,也不会选在半道上,恐怕得等去了江南之后,而且得找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谢云宴哪怕被去了官职,身份依旧特殊,想要杀他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弄不死他反而惊动了他,或是惊动了京中,再想要他的命就几乎不可能,而且也容易暴露自己。
苏锦沅神色微动,蓦然间抬头,
“三月初四,姚溪。”
那是他必去的地方,不管谢云宴去江南要干什么,或是途中要去别的地方,三月初四他都一定会出现在姚溪,祭拜他父亲。
谢云宴说道:“我估计也是,路上行刺变数太多,且我要是刚离开京城就身亡,必会惹人起疑,可要是去了姚溪,随便出个什么意外,都好糊弄过去。”
火光殷红,衬得他脸颊明灭变幻不断。